异常1吸血鬼惊奇(2)

“郝诗先生，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给你无穷的金钱，无限的寿命，代价是不再拥有心跳，不再拥有遗忘事物的能力，你愿意接受这个机会吗。”
我敏锐的察觉到他眼神里有一道奇异的光。
“金钱，寿命，单独拿出一项就足够让人出卖灵魂给魔鬼。而它的副作用仅仅是失去心跳，更何况还附送一个过目不忘。”我的小指无意识的抚摸笔杆。
他愣了一下，继而大笑了起来，“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短寿种的想法终究是有些天真了，郝试先生，无法遗忘对长寿种来说，意味着永恒的诅咒，几千年来受的伤，见过的人，永远在眼前环绕，只要闭上眼，那些伤口就在我的身上隐隐作痛。那些死去的人，夜夜在我的耳边呢喃，我曾经对他们的死如此悲伤，现如今满是仇恨，倘若我从来没有对他们的记忆，没有这永生的诅咒，那我现在的生活该是如何。”
他的眼睛咪成一条线，无意识的吞咽着口水，我细微的观察到他的右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克制什么。
“哈苏先生，您说您曾是伦敦人，后来呢，是离开伦敦了吗。”
“是放逐，一场，放逐。”我看到他低下了头，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

“放逐？能详细说说吗？”我身子后仰，下意识的揉了揉有些发凉的脖子。
“郝诗先生，如果你突然出现在了一千年后，发现人们已经在星际旅行，出行使用量子传送，通过人造皮肤捕捉日常使用的能源，学习只需要通过脑控芯片，你会是什么感觉？”他仍旧没有抬头，却让我有一种受到注视的感觉。
“大概是新奇吧。”我迟疑的回答。
“其实是不适。”他站了起来，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侃侃而谈，“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能见到的最伟大的是人是骑士老爷，我们中大多数人一生不会离开家乡五十公里，我们的目光看不到更远的地方，每天的生活也只有劳动，休息，日复一日。可当工业时代来临的时候，我这双只会拿剑种地的手，就成了旧时代的遗毒，久而久之，老血，就被新血，放逐了。”
放逐？我的心灵为之一振，再抬头，就发现他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窗前，背影黝黑，深邃。
“郝诗先生，我已经活了两千年，长久到我看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并不知道你来前他们对你是怎么描述我的，可能是一个精神病，也可能是一个疯子。”他张开双臂，想要拉上窗帘，但又像在顾虑什么，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