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心斯卡蒂×博士】她搅动博士的心，博士搅动她的……【Part.1】(6)

“那博士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学的。”
“一个猎人，走上海岸，家乡在后，路在身前……会唱吗？”
一字一顿地说着对自己来讲有些生涩的阿戈尔语，博士没有系统地学过这门语言，他是靠着回忆斯卡蒂的歌来艰难地重现这些音节。
“一个猎人~走上海岸~家乡在后~路在身前~”
它开始把刚学会的歌词填进先前的曲调里，空间里弥漫着木质货架因受潮而散发出的霉味，博士感到自己的心开始沉沦于什么未知之物。这哪里是一个猎人走上海岸，分明是塞壬的歌，要把人拉入深海。“好了停下吧，不是这么唱的。看吧，你终究不是她。”博士阻止了“斯卡蒂”的歌唱，不能再让它唱下去了，他怕自己会被这歌声侵蚀。
博士起身，拍了拍已经拍不干净的罩袍：“该去找点吃的了，想帮我一起搬的话就跟上来吧。”
“嗯！”

他知道“斯卡蒂”不会拒绝，“但刚才它的声音里……是不是带着高兴的情绪？它认为我接纳它了吗？是我展示出了这样的迹象吗？我应该更坚定地拒绝它才对……”博士这么想着，出店门前，他顺手拿走一张唱片塞进罩袍口袋里。文明的痕迹比武器和防具更让他有安全感，他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的心灵。毕竟拥有人外貌的怪物和拥有怪物内心的人相比，后者往往更可怕一些。
沿着街道一路搜寻，天空中密布的灰色乌云渐渐变为墨色，黑夜将至。随处可见被雨水不同程度锈蚀的路标，大约现在的雨水都已无法直饮——又或许可以，至少一两口喝不死人，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博士不想去尝试。而路标本身也只余下了参考价值，上面标注的那些建筑设施不是早被洗劫一空就是已经坍塌。或者更糟糕些，坍塌后堵死了道路。群鸦的哀鸣如同报丧，又好像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向谁宣告？从罗德岛出逃后他再未遇到过活着的人类，一个都没有——答案变得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