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〇」——一个关于宿命和永劫轮回的故事 （Ⅱ）(3)

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麻木地瘫坐在医院冰冷的地上。
数个月的静养后，仍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母亲和他商讨去特殊教育学校，他却想直接辍学，哪里也不要去了，母亲看着瞪大双眼却什么也没有看的沈苳，只得同意下来。
宁湫……那个孩子经常来看自己，每次都带来些好听的、好闻的东西，八音盒啊，康乃馨啊之类的，虽然更适合女孩子，但沈苳完全不介意玩这些，只有听到她轻声的笑，沈苳才能感到些许宽慰。能感受到宁湫天使般的关怀和安慰，他已经心满意足，即便眼再也看不见也无妨了。
可他拼命挽留的，唯一珍视的纤细身影终于还是离他而去。
那天大概是傍晚吧，宁湫到他家来，他正坐在书桌前，摸索着弹奏宁湫送他的卡林巴琴，“已经可以弹出曲子了，谢谢你，湫。”他微笑着把空洞的眼神看向大概是门的方向，但她就在书桌旁边。
“沈苳哥哥，你喜欢就好。其实我马上就该走了，因为……”她欲言又止，能听出来她声音稍带些令人心碎的哭腔。

沈苳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因为，我母亲不再让我再来陪你玩，照顾你了……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你家了，我当然还想见哥哥，可是……呜呜呜……对不起，哥哥……”她哭了出来，沈苳忙去抱她试着安慰，可是她却退开。
“母亲说，肢体接触……不行的，她的话许多其他的话，我不愿意相信，也不会讲给哥哥你听……我明白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必须按她的要求做事。”她克制住自己的泪水，但哽咽的声音却难以自控。
“那我们，可以留个电话……之类的，吗？”沈苳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焦急地询问着。
“母……母亲对我特别强调，这个绝对不可以，而且我也没有手机啊……”沈苳感觉到她已经站起身。好像已经准备离去了。
“……那好吧，后会有期，保重，我会想你的哦～”他硬挤出一个微笑来，她却已经关门离开了，他听到自己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与她那一声轻盈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