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的“新生活”(4)

“指挥官。”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首席的思绪：“是露西亚吗？进来吧。”
二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最终还是首席在沉默中先败下阵来：“她已经睡了吧。”“是的，指挥官。”“嗯。”又是一阵沉默，露西亚终于忍不住奔向主题：“指挥官，我们会把露娜交给空中花园吗？”首席摇摇头，还是实话实说：“我不知道。”看着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的露西亚，首席还是开口安慰：“任务结束时间是在三天后，我们还有足够时间思考，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露西亚。”露西亚露出勉强的笑容：“谢谢，指挥官。”她当然知道，对指挥官来说，于情于理，交出露娜才会是更好的选择。见状，首席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露西亚：“没有关系的，已经很晚了，露西亚也早点去休息吧。”
第二天露娜依旧跟随着灰鸦，她也许同样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像昨天那样，不时询问空中花园什么时候会来接他们回去，也不问会不会带上自己，反而十分沉默的走在最后，甚至连露西亚喊她时都没有反应。
“露娜，露娜？”“.…..姐姐？”面对露娜疑惑的目光，露西亚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我有没有说过，露娜这身衣服也很好看。”“姐姐是这样觉得吗。”露娜有些脸红，“我想像姐姐一样……”“只要做自己就好了。”摇摇头收回手，露西亚压低声音，“露娜，你是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吗？”“我……”露娜低下头迟疑了一会，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溢满了无措，“姐姐，我的记忆是不是有问题，空中花园…是不是不欢迎我。”虽说疑问，但其中的笃定毋庸置疑，不等露西亚回答，露娜揪紧衣角：“早上醒来以后，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只要我想，就能帮我恢复真实的记忆……姐姐希望我恢复吗？”

露西亚看着露娜眼中的茫然和对她的信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指挥官已经表达过，除了是否将露娜交给空中花园这件事需要计议，其他方面，她可以自主决定。
短暂而漫长的沉默，最终露西亚露出微笑：“露娜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孩子了，我相信，无论是什么样的记忆都不会打败你的。而且……”露西亚顿了顿，语调越发轻了下去：“不管是什么原因，失去记忆，都不是好的感受。”
“……嗯。”
于是高浓度的帕弥什开始聚集，曾经流失的力量重回体内，并化作狂暴而猛烈的风摧毁周围一切，首席转过身，意识在突兀巨响中逐渐模糊，最终连那个在空中展臂的少女也看不清楚，记忆中的最后，只有少女重新化为纯白色的衣服，以及蕴藏了深深悲伤的面容。
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首席撑起身，大致检查了自身以后长出口气，完全不同的环境以及极低的帕弥什数值都显示着，自己已经被送到了别的地方，摊开手掌，手中纸张已经泛黄，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
注意慈悲者，还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