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之地 | 179 180 181 182章节(10)

逆魂蛋表层的墨绿色开始变淡，最后成了浅绿。
距离逆魂蛋的转化，还剩最后一步：滴入叔华上尊的汗水。
苏格拉和柏图长老两人，都迟疑地看向叔华上尊。她在柏图和笛卡两个长老间，向来保持中立。虽说近期她的天平略向柏图这方倾斜，但转化逆魂蛋毕竟和其他事情不同，他们没有把握她会牺牲自己的汗水，打破从前的中立立场，彻底倒向柏图长老这边。
叔华上尊不管那两人的疑虑，果断地运功逼出汗水，汇聚于指尖，将它们悉数导流进了沸水之中。
此举是逆魂蛋转化的关键。逆魂蛋上的浅绿，似是流出蛋壳，进入水里。沸水变绿，而那颗蛋，已然通体雪白。不消多久，雪蛋的每片鳞片外侧，都长出了一层透明如薄膜的软鳞片，脆弱地在沸水中颤动。
苏格拉看了眼柏图长老，心领神会地出了仙炉，给两位老者留出单独谈心的空间。
先是柏图长老意味深长地望向叔华上尊，说道：“三百多年了，笛卡和我争斗，你从来不偏不倚。”
叔华上尊疏离的眼神，清冷深沉：“你知道我被拉扯了三百多年，我很欣慰。我对你和笛卡一视同仁，是因我们三个，是一个湖里出生，一个林子长大的。本应互相照应，互相扶持，你俩偏偏什么都对着干。我也无奈，我若帮一个，必会伤另一个的心。你们谁伤心，我都不好受，索性不偏不倚，维持你和他的势力平衡。”

“我派格拉去找你，不过想着让你回来阻止他一次。不是为我，而是为了这里的百姓。我让一次，只一次。可你，自回了曜晶国，竟时刻偏向我这边，甚至这次，竟肯用你的汗水转化逆魂蛋。这个举动，笛卡那边怕是会气炸。”
叔华上尊纵情大笑：“哈哈哈，我既然肯回来，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立场变了，再不是个两边兼顾的天平。你可知我是何时决定偏帮于你的？”
柏图长老受宠若惊地低下头去，缓缓摇了摇头。
“自我收到你的那封隐形的信。你在信里说，你理解我在你们中间被拉扯的痛苦，所以你绝不再逼问我究竟更偏向谁。你愿意让我随心而为，即使我偏帮笛卡，你也绝不埋怨。你和笛卡之间，是你先放弃逼我，让我随心。这就是我决定改变中立，倒向你这一方的原因。”
这个回答是柏图长老万万没想到的，他诧异地询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她坦然回答。
空气中弥漫着舒适的惬意。她顿了顿，像是说起遥远的回忆般叙说：“说实话，我心里曾经有过你。”她望向他看不透的眼睛：“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但即便那时候，我也不曾偏向于你。可这次不同，你放过我，我才心甘情愿放过你，去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