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领域/光火神殿】明灭（4）(2)

远处看便觉得自己并非身处花海，而是置于熔熔烈日之下，莫可逼视。
然而走进一看先让人倍感诧异的便是花干似被火焰焚烧过后的木柴一般。越发衬得花色纯白胜雪，花形如玉轮。更让人惊讶的是，花瓣边缘处镀着层淡金色；近看时的光芒反而柔和了不少。
“真是出乎意料啊，我一直以为她会更喜欢品性高傲的花，万万没想到她喜欢这种代表富贵的花。”
“你说的那些都不过是人给它赋予的想象。都说牡丹代表富贵；可也不要忘了，在权贵面前‘百花俱开，牡丹独迟’；就连火焰，都没能影响它开的越发艳丽如霞。”随着一个冷峻的男声响起，所有牡丹花光芒都不自觉的黯然下去。仿佛逐渐显出人形的俊美男子才是一切光芒的源泉。他只是简单地站在这里，便像是一座山镇压一方，那些所谓的地覆天翻也只能风停浪静；他是万千雷霆的主人。
有人说，他是一个跨时代的象征。
因为他的出现，光与火成为了一个时代的象征。
的确，哪怕是在上面真正的撒满黄金与珠宝，也没有几个人有胆量去动光火神君的东西。
“不，我倒是觉得，她只是因为喜欢某个人才会这般爱屋及乌。”女子的声音淡淡，像极了远处的一抹云烟，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遗憾；微风拂过，便消散无形。

“是吗？”看着那些开得极美的牡丹花，就好像那个站在漫天花雨里的明艳骄傲的女子从未离开，花雨纵然极美，也不过就是她衣襟上的一点不足为奇的装饰罢了。
“当时百花争艳，群芳云集。她穿着一件红色长裙站在一株十分难得的潜溪绯的旁边，愣是把牡丹的艳都压下几分。初见时我以为她喜欢潜溪绯。后来我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枯枝牡丹，尤其是这最为罕见的夜光白。”男子的语气里有着不易觉察的怀念。
——所谓观花忆旧人，那真是一件残忍无比的事情。因为花终究会落下，日后再如何似曾相识，也不会是当年的那一株花，那一场雨。
“牡丹一朵值千金，一束品相很好的牡丹花便抵得上十户中产人家一年的赋税了，何况还是这种几乎绝迹的夜光白。”女子脸上的忧虑显而易见。
“办法其实很简单；我开出的价格，他们拒绝不了；除非这里面有人不知道钱是什么，也不知道钱能干什么。”
“不， 我指的不是这个……”女子先是摇摇头，又觉得说了也没什么用处。毕竟她也清楚，神殿某种意义上就是个填钱的无底洞。公开透明的预算每年都是两位数增长。就更加不用人说有些专业人士认为神殿每年开支的真实数字极有可能是官方明面给出的两倍。他们认为这样子巨大的消耗只会给国库造成巨大的亏空理应削弱这方面的开支。尤其是给出了一条不可抗拒的理由便是神殿的势力如日中天；只会影响到君主的权威。这样子的话语自然而然就传进了从来不问政事的君主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