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来了（上）(9)

草原这么大，何处才是她的栖身之所。
阴霾下，雨落了下来。绵绵细雨被风吹得七零八落，飘在呜米身上。呜米此时又冷又困，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情犊初开的小灰狼，方才想要帮助呜米逃跑，但现在正被首领痛打着。他忍不住望向祭坛上的呜米，看到她遍体鳞伤的身躯，又不忍心地别过头去。
“你说这呜米，平时生龙活虎的，怎么一下子就蔫了呢？”
“知道自己要死了吧。”
“唉，你说她来这里干嘛，我们也不想这样。”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也要生存的啊。”
围观的狼，自知同情呜米也没什么用，感慨几句就走了。
风将这些闲言碎语传进呜米耳朵里。可呜米听过这些话，似乎心里毫无波动，只看得到她面如死灰的样子。
6
三天后，也就是狼历的二月二十二日，是历年草原狼献祭幼狼给女巫的日子。
破晓时分，天边的阴霾逐渐凝聚成一朵黑云。黑云缓缓移动，所至之处，不见生气。最终，黑云化作人形的样子，在祭坛上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