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 第八章(3)

“我们不会有共同感，无论是罗恩王国还是凯尔纳，对我们来说，族群和德鲁伊就是种族和国家。”白鹿德鲁伊也说出了恳切的答案，“这是必然的，并非我们自私自利，我们真心向往的是菲索尔兹姆，你很难强求我们去将毫无关联的事物连接起来。”
“所以我们的失败不仅仅是我们安于现状。”科尔托拉还是有些烦躁，爪子抛出的土洒在学员身上，让学徒们不满的抗议着自己的导师，“我们德鲁伊本身就存在意见的分裂，我们并非对教派有分裂，而是对他的发展方向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只是智者团体，大德鲁伊是我们的领袖，但却并没有绝对的统治力——尽管她确实拥有，但是每一代大德鲁伊都极尽全力的克制自己的力量，他们尽量将未来交给所有人决定。”
“如果没有这种自由，我们本身就不可能探究自然之道，而是会组成一个更为集权的国家。”白鹿补充道，这些德鲁伊都是比克瑞提斯饱学很多的智者，他们的话都非常有道理，但是也正因为都有道理，所以产生了差异，最终导致现状。
“克瑞提斯，年轻的德鲁伊，查尔斯长老拥有最后的指挥权，但是他如今同样离开了。长老会的解散让我们群龙无首，我们失去了继续前进的能力，所以龟缩在此。”狼族最讲究领袖，所以狼族德鲁伊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抱有非常强烈的情感。

“查尔斯长老指定我继任长老。”克瑞提斯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教派近乎解散，还必须要指定长老的继承人，因为即便到了最后一个人，一个组织都不能缺少领袖，这不是所谓的自由、民主所能解决的事情，“但是我和爱思特都拒绝了。”克瑞提斯错过了这一个机会，但他不会就此欺骗同胞。
“你拥有崇高的品德。”白鹿由衷赞叹了一声，他明白克瑞提斯的考量，这个灰袍德鲁伊一路浴血奋战到了现在，对教派的感情毋庸置疑，“你是一个非常沉迷过去的人，这会成为你的力量，也会限制你的脚步。”
克瑞提斯点头，他接受了白鹿的批评：“我还没有什么品德。”从他跟随翡恩特开始，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他不觉得自己真正为了理想和信念付出过什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思考过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只是跟随着生活一步一步走下去。
“首先，谦逊的你已经足以成为我们的榜样。”白鹿一族是最为公正和正义了，他们的祖先是传说中菲索尔兹姆的使者白鹿之神。
“但这不足以拯救我自己，更不要说德鲁伊。”克瑞提斯又一次陷入痛苦，他不具备领袖精神，在各种时刻，他只适合做自己，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别人，去杀死敌人。
“是的，你并不是好的领袖。”白鹿同样没有吝啬批评，“我不认为你可以做我们的领袖，就好像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一样。但这也是最大的问题，我们必须拥有一个领袖……而且还是一个能够引领我们走出困境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