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子衿白秋灵木宜(16)
她刚被关进来时,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一遍遍地雕刻着叶昭的模样,凡子衿撞见后,怒火中烧,当即命人将那些木雕统统都烧毁了。
“我让人送来你的‘百宝箱’,是怕你闷,不是让你来雕一个死人的!你想刻什么都行,唯独不能刻他!”
或许是害怕凡子衿收走她的木箱,她连最后一丝陪伴都没有了,白秋宜没有再雕刻叶昭的模样了,只是抱紧自己的宝贝箱子,整天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如今凡子衿抬眼望了望,白秋宜手里刻着的东西显露出了轮廓,竟依稀像是一只鸟的形状。
他只觉她当真疯魔了,心中不知为何,生出几分怜意,嘴上却还要冷冷讥讽道:“你莫非指望着手中的这只鸟活过来,能替你去通风报信?”
白秋宜坐在窗下,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继续埋着头,不知疲倦地雕刻着手里的那只鸟。
凡子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前只说了一句话:“伯阳侯府的事情,你不要妄想再有任何转机了,明日就是祭祀大典,木已成舟,我只能向你保证,你与你腹中的孩儿不会受到任何牵连,你既已嫁给了我,就是我凡子衿的人,白家与你再无关系,听清楚了吗?”
院里雪落无声,月光清寒,这一夜似乎过得格外漫长,当凡子衿再次踏入小院时,已是第二天黄昏。
柔和的霞光照进屋里,白秋宜坐在窗下,眉眼镀了层金边,宛如一个山中的精灵。
“你是怎么办到的?”
凡子衿呼吸急促,咬牙切齿地问道,再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不迫,连发丝看起来都有些凌乱。
白秋宜抬起头,对着他幽幽一笑:“我做了只鸟儿,它飞出了窗外,飞去了伯阳侯府,将信带给了我爹……”
“够了,一派胡言!”凡子衿喝声打断,呼吸更加急促了:“不要编这种瞎话来诓骗我,当本相是三岁小儿吗?”
他握紧双拳,死死攫住白秋宜的眼眸:“你到底在这相府中收服了几个叶昭?我真是低估了你,我的好夫人。”
白秋宜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霞光里,唇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凡子衿怒意更甚,一拂袖,字字句句响彻屋中:“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本相都会查出来的,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伯阳侯府虽然这次侥幸逃过,但棋盘上胜负未分,本相绝不会是那个最后的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