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wberries & Cigarettes】 六(2)

于是羽生也就不客气地掀开了琴盖，装模作样地戳出来几个音，问她：“你会弹吗？”
“这是哥哥的琴。”
“所以你不会吗？”
“学过一点……”
“那也算会的咯。你会弹什么？致爱丽丝？肖邦第一叙事曲会不会？”
“……我会一闪一闪亮晶晶！”温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能让我好好吃顿饭吗？”
世界终于安静了。
羽生阖上琴，晃了一圈又百无聊赖回到她对面坐下。
温然受不了被人盯着吃饭，问他：“你真的能碰猫？”
“短时间没问题。”
那就好。温然示意他伸出手，舀了一勺粥倒在他掌心里。
羽生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就看见本来挤在碗边要蹭饭的柚子闻着奶味儿奔过来舔他手心。猫奴表情陡转，立刻快乐得要升天。
一把子解决掉两个麻烦，温然舒服地咽了口粥。
等柚子舔干净那勺粥，温然正好也放下碗，抽了一张湿巾给羽生擦手。由美走过来跟他们商议她这两天的饭怎么解决。

不能说商议，完全就是独裁。
由美说在岚月病好之前饭都由她做好送过来，羽生附议，温然反抗无效。
由美还说岚月如果下次再犯低血糖她就要告诉雪竹未央了。
温然闭上了还想继续反抗的嘴。
……威胁！这又是威胁！
“之前在俱乐部不是也有过？”羽生想到冰场上的惊险事件，担忧地蹙眉，“你低血糖都有什么症状？”
“唔…就是身上没力气，头晕，站不稳，还有眼前发黑，”温然说，“是那种虽然睁着眼睛但是什么都看不见的黑。”
她忽然记起刚刚被他从满地碎玻璃中抱起来时，眼前正是一片漆黑。疼痛让意识恢复，其他感官因此更加清晰。
她听见他有力的心跳，感觉到有冰凉的、带着潮湿香气的水滴在她烧烫的面颊上。
虽然和之前一样陷在令人恐惧的黑暗里，但这次好像前所未有地觉得安心。
温然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看向他左耳侧：“你头发没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