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七面行』#11 恋影花血(16)

“……”秦川胜没有说话，脸上依旧带着怪异的微笑，“……可以，原谅我了吗？”
『不可能。』“灵”毫不犹豫地说道，但她似乎语气间多了一丝迷茫。
“……罢了，哈哈。”秦川胜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可以满足一下……我死前的一个愿望吗，我想再看看她。”
“灵”瞪视着这个可悲的男人，最后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睁开——原本血红的双眼又恢复成澄澈的蓝色。“——父亲！”她跪下身去，抱着男人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眼角缓缓流下泪水。“……你应该恨我，而不是为我……而哭泣。”秦川胜气若游丝地喘着气，胸前的创口迟迟没有愈合，往外汩汩流着鲜血。“……不必同情，我，我，对你而言，本便是有罪之人。”
“……我不是她啊，父亲。”灵依旧止不住泪水。“您对女儿的养育之恩，女儿终身难忘。”
“哈，斯德哥尔摩啊……”秦川胜无奈的看着她，喃喃着灵不可能理解的词语。“别难过，父亲我只是去天上转转，会一直看着你的。”

“……别拿骗小孩的话哄我了。”灵捂着他的胸口——虽然无济于事，白色的嫁衣也沾满了他身上的血渍，但她并没有松手。
“……好好活下去……我想，你肯定……”秦川胜还准备说些什么，但他脑袋耷拉下来，没有再发出声音。灵抱着他，在雷声交加的暴雨下无声哭泣，任由血渍和雨水浸染着她那身白衣，直至染成红色。
“……忘了你？怎么可能……”灵抬起两只小手，抚摸着他尚还存着笑意的面颊，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愧疚与自责。——如果她能压制住另一个“她”，也不至于到今日如此。但她也明白，那是不可能做到的，连父亲的封印也只能暂时地让她“沉睡”而已。
『……难以理解。』那个“她”的声音在灵的脑海中响起。『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屠杀自己血亲的仇人悲伤？』
“……”灵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直接大吼出声：“闭嘴，你这个魔鬼！”
『……啧，搞不懂饭香屁臭的傻瓜。』“灵”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