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落（五）(9)

“你一直都是这种态度对待性命吗？”虞阑没有看池落。
一丝错愕出现在池落的脸上，一直吗？大概是吧，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从那个卜卦出现的时候，自己注定要为仙族牺牲，这条命，始终是仙族的，不是自己的。
“我不相信命，命该是自己争取的，不该是顺其自然的”
“也许吧，小狐狸”池落本觉得不要太干涉别人的人生，所以再多的疑问好奇，只要是涉及别人的，池落就能相当快速的失去所有的兴趣，但是这次，池落破例了，她问道“小狐狸，谁助你成的妖？”
虞阑起身走向床边，席地而坐“往生阁”
“你先前是什么？”
“半妖”
“半妖？”池落不免露出玩味的笑容“九尾的半妖，真是可惜了”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虞阑说的认真
池落微笑“我可没说这是平等的问答互动”
“是什么，让你如此轻易认命？”虞阑不理会池落说了什么，直直问出自己的问题。
池落不语，长久的沉默，久到让虞阑因浓重的困意而几乎睡去的时候，池落开口答复，不同以往欢快的语调，带着些沉闷“大概，是一直不由自主的顺着轨迹而走，久到忘了原来还可以有不认命的选择。”

（五十）
过分晴朗的天气，无云，无风，一望无际的天蓝的纯净，虞阑伸出爪子在眼上搭起“帐篷”，眯眼看去，这天实在是太晴了，阳光毫无遮拦，刺目的紧。
一身精致红色嫁衣的池落，长发盘起，沉重的凤冠压着脖子，垂下的珠帘遮挡了部分面容，依稀可见精细的妆容。
成亲这日，终是到来了，而锁魂棺，始终未能开启。
被众多宫女间隔的离池落越来越远，虞阑茫然的看着人影进进出出，池落始终嘴角带笑，一声不吭。
虞阑望着一身红衣的池落，有些出神。
“虞阑”
“我也想穿红衣”
“不知道我穿起来会不会像你一样好看呢？”
“好期待呀”
是谁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虞阑的耳边，软软糯糯，轻轻甜甜。
“好看的，很好看”虞阑不自觉出声回应耳边声音的问题，然后，骤然回神，自己刚才怎么了？
再一看，池落已经盖上了盖头，彻底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一步步，池落走向斛陌，虞阑站在远处看着。
看着池落手间什么东西一闪，斛陌瞬间躲开，仍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