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25节·兄弟，我给你烧了个“媳妇”(2)

也许，在他们眼里，我还只是个孩子，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孩子，只是老实老实在厂里那种封闭环境中工作的孩子。
……
也许我曾试着放下面子回到厂里请求恢复工作，但却得到岗位已满，暂时无法安排，也可以选择去守库房的答复。所以，我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这次“面试”的过多记忆。
但我却有太多在人才市场和网上投简历、找工作的记忆。看着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公司和岗位，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选择，我甚至在准备简历的时候也曾为“工作经历”一项该如何填写而大伤脑筋。
我清楚地记得当面试官看到“工作简历”里写着“殡仪工”时那惊愕的表情；我清楚地记得我每每从取款机里取钱时，“余额”一项逐渐减少并接近于零的情形；我清楚地记得我连续几天泡在网吧里打游戏打到眼前发黑的恐惧；我清楚地记得为了节约路费而步行近一个小时去一家偏僻的公司面试，却在填完简历后就被告知职位刚刚招满的残酷。

自 语
清明，在牟迅的坟前，我小心地把上午他亲友留下的香烛残支清理干净，然后再点上我带来的香烛，烧了纸钱，把一瓶芝华士打开，倒进两个杯里，一杯自己饮尽，一杯拿起来洒在地上。
“这酒花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很惨，你知不知道？”我坐在坟前，喃喃自语。
“上个月看见你那个小女朋友了，和那几个杀死你的小崽儿差不多年纪的小崽儿在一起，我怕死，我没有敢上去扇她两巴掌，我怕我会像你一样被砍死。”
“但我觉得像你现在这样也不错，不会饿不会痛不会冷，我就惨了，生意搞砸了女人也跑了又找不到工作，连新毕业的大学生都比我能找工作。”
“你不知道，上次我去一家地产公司应聘销售员，他们说本来只招应届毕业生，但鉴于我的执着愿意让我填个简历，你知道面试官看了我的简历后是什么表情吗？”
“我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我就是个烧死人的，我就是他妈的阎王老子，谁他妈的不会死呀？谁他妈的不从老子手上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