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亮】殇(4)

万事皆有因果，神仙不能随意插手凡人的事，天司只是看客。
可看客踏出了禁忌的一步，成了局中人。
赵子龙精疲力尽，他单膝跪在流遍鲜血的土地上，用长枪撑着自己的身躯，用眷恋的目光遥望着无数将士以血捍卫的山河。
天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难过了起来。
“你在我身边对不对？”
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将军咳出血，突然低低地道：“我看不见，可我知道一直都有人在看着我，谢谢你陪我到现在。”

他知道的，一直都有人在陪着他，看着他，是枝头飘进他窗台的杏花，是一夜开满池的莲，是一路照亮他回家的点点萤火，是受伤时轻抚过脸颊的带着温度的风。
是看不见摸不着却一路陪伴的友人。
“谢谢你，是时候说再见了……”
将军慢慢合上了眼。
那一刻，天司破戒了。
他抚摸着怀里人的脸，眼里滚烫的泪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