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小虎鲸的博士（七）(3)

“蒂蒂……”我不禁想起上次梦见的蒂蒂的背影，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她。
我摸索着往前走，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在这片封闭但又幽深的环境里，即使是清澈的流水声也被放大，赋予一种诡异的音调，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地上有着明显人工开凿而成的阶梯，我一手摸着潮湿的石壁，一边顺着阶梯往深处走。自己踩在石阶梯上的脚步声是多么的沉重，每走一步，声音都直接触碰我内心最紧张的那根弦。
慢慢的，我走到了底下的一片平地上。
前方的洞穴里发出幽幽的绿光，照亮了前面的地面。地面上遍布密密麻麻的水坑，荧光点点漂浮在水面上。
我突然听到了歌声。
这世上有的声音难听，有的声音好听，有的声音只是单纯的杂音，根本不会让大脑去主动分析他。
但我听到的声音，却让我的大脑无法反应，或者说，我听到了，这声音如同母亲柔和的歌声一样，婉转温柔，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然而我清醒的头脑却本能地做出了强烈的排斥反应。

这歌声仿佛是纯洁的天使在地狱中唱着最肮脏的歌，绝美的令人沉溺于其中的音色正在唱着最恐怖的歌词，即使我并不能听懂她到底在唱什么。
时不时地，这歌声会暂停，中间会听见那个歌者念着一个个单词，这些单词或者来自未知的诗篇，或者来自恶毒的诅咒。
“Ibu……Sarnath……Bokrug……”
我冷汗直流。我并不清楚自己在恐惧什么东西。我在怕这歌声？还是在害怕这些我完全理解不了意思的词语？如果说在这个诡异的洞窟里唱歌的女人是精神病的话，那我这个大晚上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听歌的人应该是在病情上不输于她。
我斗争了一下，还是决定循着歌声走。渐渐地水坑变得稀疏起来，前方出现了一座略高于周边地面的平台，平台上似乎有着石柱一样的东西。等到我的视野终于能看清那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我的心肺差点骤停：
那是一个大概百来平方米的小高地，上面没有碎石、没有水坑，非常平整。一群穿着古怪黑罩袍的人形生物围绕着中间的一座雕像，整绕着圈跳着恶心的舞蹈。它们的舞蹈不需要伴奏、也没有伴奏，它们的脚步甚至没有声音。唯一的声音就是那歌声，然而歌声并不能和舞蹈的节奏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