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勒岛的修钟少女（2）(6)

“库克库？”
他跳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接着，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火光映照着他的影子，他的影子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又缩短。
“你为什么要说谎？”他激动地说，冲上来抓住我的肩膀。我被他吓得大声咳嗽。
“你放开我！”我用所有的力气大声说，“我没有说谎！”
“不要再说了！你这个可恶的间谍！杀手！强盗！”
他大声吼道，然后突然抽泣起来。
“喂,”我有些莫名其妙，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你没事吧？”
他仍然在抽泣，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静默地坐在那里。
“四十年了。”他哽咽着，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顺着那道狭长的疤痕一直流到下巴上。
“求求你，不要再说库克库了……”他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梦境碎片、其三
璃莫……
有什么人在喊我。我睁开眼睛。
我在一座长桥上……是那座连着北域和克雷勒岛的长桥吗？

什么东西落在我身上，冰凉冰凉的……是雨。
从阴云中落下来的雨。
……璃莫。
那个声音依然在呼唤。我无法分辨声音的来源。
……
你是谁？我问。
……
时安。
……
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
……
……我现在在哪儿？
嗯……这只是梦境，我也不知道。如果你说的是现实的话，这里是离库克库很远的地方。准确的说，是克雷勒岛最北边的海域。那个声音说。
对，是北域。一个叫提卡的男孩子跟我讲过。我说。
什么地方传来少女欢快的笑声。
我很高兴。他还是被当成了孩子。
……
什么意思？我问。
他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多岁了。
别吃惊。我们常常被陌生人当作孩子。少女的声音说。
你们……是神明？
……
啊……那是过往的人们对我们的称呼。但我不喜欢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