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歇马关番王斩将 娄州郡神医治疾(4)

眼见两马便要相交，只瞧大奚王弟忽然回马，翻身一箭射去，正中皇甫全心口。听得皇甫全一声大叫，丢了大刀，翻身落马而死，那马却跑回本阵去了。魏通望得皇甫全教一箭射死，又见得空马回来，大惊道：“此番不曾教得道理，倒是折了性命。原笑他是花枪，却顷刻死在箭下。”情知将他十分轻看，便要整兵。却瞧这边大奚王弟开了张，身后众兵卒都呐喊，鼓声大震，就把花枪向前一指，万马千骑做一块撞过来，魏通见了，急急教回马进关，避战不出。
回至关上，想起皇帝旨意，咯咯战战，不敢开匣，唯恐怪罪，急急修书奏报，只言那大奚王依仗强兵壮马，来打关隘，折损多少士卒。待传至宫中，时崇天帝正起雅乐，闻知此事，好生败兴，指书责骂道：“定是这老革自骄，依仗兵马，惹出不好来。”众臣听了，都归罪魏通妄动兵戈，中伤和气。师循正侍立在侧，也明白内中因果，只进言道：“事已至此，顺势而为。陛下可教点起一枝军马，往去抵挡。待其大败，自然回兵，不敢再战。”崇天帝自知事出于己，本不意战，再生他乱，闻师循题起，事又如此，只得颔首。方要有言，只见师循又奏道：“陛下既然圣断，臣愿保荐一人，若教他领兵，管破那无父无君之夷。”崇天帝道：“卿所保荐何人？”师循奏道：“举贤不避亲，臣有外甥自幼好为骑射，甚好演论韬略。”崇天帝道：“可不似那纸上谈兵者？”师循奏道：“浑然不同，臣见他不爱兵书，却也劝其熟读韬略，好有作为，那知他只道是无用之物，勿须效仿，皆不可取也。

”崇天帝听得，道：“这兵家却不读些兵书，也是大奇之事，满朝武官都不类也。卿行事周全，使人无虑。若此子建成功绩，必然提点。”师循奏道：“臣那外甥现供职边州野郡，臣自修书一封，差人星夜传他过来。”崇天帝道：“卿自行事。”
未有两日，崇天帝正在寝殿，闻师循来见，传入内。待其看时，见师循身后转出一人，目若含火，胸似藏气。师循先奏道：“此便是臣之甥也。”崇天帝道：“却还不知卿甚么名姓？”那人道：“臣是萧何之萧，双名唤做天让。”崇天帝听了忖道：“好个天让。我称号崇天，他这里倒要天让他。”又因问道：“卿缘何名之天让二字？朕觉甚妙。”只听师循抢奏道：“臣那妹子夜梦星宿，因而生下他来，故以为天让其生，因此唤他天让。”崇天帝道：“原是此说，是天意也，不可违之，也是名副其实。”崇天帝见他面白无须，问他年齿。萧天让答道：“正与陛下相仿，十八九也。”崇天帝道：“亦是建功之时。再问卿此行以何法制之？”萧天让答道：“蛮兵不过依仗强势，须以计图之。”崇天帝道：“却问卿有何良谋？”萧天让答道：“只消如此如此，不足虑也。”崇天帝闻之大喜，向师循道：
“果是爱卿之甥。”便下圣旨，提点军马。二人就退，方出殿来，萧天让道：“陛下问我天让之意时，舅舅何故编起故事来，小侄自也不曾听我母亲题起。”师循道：“亏你好言兵事，岂不知临机应变耶？”萧天让听了，只道：“说是如虎添翼之添，管教陛下哑口无言”。师循转嗔为喜，都下殿。过来几日，崇天帝就管制人马，亲送之，大军奔歇马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