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咬 狼与鬼【东方骑砍】

他在流血。
白狼天狗失血得如此严重，以至于脚下聚起一池红色水潭。暗红的黏稠液体滑过肢体的断面，因为颤抖从白色断骨和肉末边缘震落，蚀穿他呼出的白雾。
他吸气，然后屏住，用下腋夹住左手间抖动的长刀柄尾，虎口抵住护手。天狗透过刀锋的尖点盯住鬼族的脸。
他看见那张沾血的脸上扭曲出一张复杂的笑容。笑容，世上不可能有这样包含着诧异和喘息的笑容，那笑意上的长角贯穿着血迹——就像贯穿了他队长的身体和盔甲，临死前的一刀砍穿了鬼族的肩甲，但角尖上的湿润仍闪烁着撕裂脊椎和甲片的光泽。
仅凭白狼天狗千锤百炼的剑舞对抗鬼族的蛮力，刀尖刺穿斧面的火花，斧刃砸碎细刀的残影，合而分之后又劈开各自躲闪留下的血腥空气。骨白色的红枫盾牌接住另一把战斧，白狼天狗队长的盾牌被斧刃卡住但也止住了攻势，下一刀就抵在鬼族的喉咙。
然而地下居民的蛮勇超过他的想象，鬼族用角与尖牙代替斧刃撕开他的胸膛和脖颈，又用钢斧代替利齿凌虐，随后抛开喷血死去的尸体。
白狼天狗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两者同样是决斗的精通者，而这是野兽的厮杀。
断臂的剧痛流遍半个身体，失去的手指在幻觉中卷起，天狗忍痛扫视过同样在打量他的鬼族，红色内袍外罩血染的铠甲，挂着青紫色的内脏碎片的肩甲斜拉着吊在肩后，那些铠甲上的伤痕是他队长的遗作，虽然看起来对接受者本人并没有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