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脏的少年（一）(3)

副驾驶上的士兵用枪的上膛声回复他的兄弟，而后爬上扶梯，将顶盖打开。
“不许动。”
顶盖被打开的瞬间，士兵的脖颈上便架上了一把长刀。刀的主人身穿黑色风衣，脸上带着一副纯白面具，透过面具传出的声音低沉，令他不寒而栗。
“什么都别做，带我下去。命和任务，选一个吧。”
士兵在心中苦笑。任务失败了，他们也活不成，与其苟活一时，不如放手一搏！
“呵，以为靠枪械就能战胜血舞者吗，别小看了人类啊！”
“你们这群不是人的怪物，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人类！”
枪口火焰喷出，子弹却落在了空处。他正欲寻敌，却发现眼中的世界发生了旋转，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从楼梯上倒下。
“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
来不及回忆人生，他的意识就已归于混沌。
另一名士兵听到了枪响后重物落地的声音，心头一沉，将手摸在通讯器上正欲使劲，却只传来一片刺痛。他不敢去看，因为他知道那里已没有他的手臂。
“好好开车，别动其他念头。”
“狗日的，杀了我兄弟还想活命！给老子陪葬吧！”
“你们在运的东西很重要吧，毁了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
“安心，我会留你一命，至于之后的事情，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那么，你选哪个？”
士兵咬紧后槽牙，血腥味在嘴中蔓延。是报仇还是生存，他在犹豫，在彷徨。
“……可以，她就在后面的仓库里，拿着这张卡，滚吧。”
“明智的抉择。”
我循着司机的视线，将一张银白色的磁卡从车顶储藏盒拿下。
这是打开驾驶室后一扇合金防护门的钥匙。
我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液体喷在士兵的断臂上。
“你要干什么斯……”
“止血用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转身走向钢门，大约有三分之二的车内空间，都被这扇门后的东西所占据。
“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吗……那么，上吧。”
电子音响起，防护门缓缓升起，大量白气从缝隙中流出。门内透出蓝色的冷光，我驱动大脑，将视野变得更加清晰，以便看清我面对的东西。
正因如此，却也令我将她的容颜铭记于心。
白净的面庞上镶嵌着五官，犹如雕琢后的白玉。
少女身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长发如未经漂染的细绢般从肩头滑下，眼睛漫无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