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我｜星星本就不可及 02(4)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和她说我晚点过去，然后挂掉电话坐在办公室的软椅上按摩自己的太阳穴，好让头疼缓一点儿。
到家里打开门，我打开鞋柜旁的暖灯，看到她站在落地窗前，微弱的灯光显得她本就瘦小的身子格外单薄。她又忘记了穿拖鞋，不知道光着脚在那儿站了多久。
我拿起拖鞋走到她身旁，把拖鞋放在她脚下，站起来与她并肩，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有压抑的气氛和诡异的宁静充斥着整个房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静谧。
我在斟酌怎么开口，怎么和她解释这件事情，她却先开口打破了古怪的氛围，用很轻的声音说这座城好像永远都不会累，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嗓子又干又涩，难以发出一个单音节。
她继续说阿秦找了她，她知道了自己是替身的事。语气很平淡，但却抑制不住喉咙里的哽咽，她说阿祺这个昵称和我一点都不相符，我在心里附和她，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和她对视。
看着她眼睛里要溢出来的悲伤，我没来由地觉得心痛。

许是我的沉默激怒了她，她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颤抖着说她快忘了她自己真正的样子了，她说她当不了我心里洁白的雏菊，她原就是朵枯萎的玫瑰。
她还说她不怪我，是我让她看到了希望，她说，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赞同，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如今的场面，她所遭受的、不甘的，好像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宁愿她怪我。
我看着她从卧室里拉出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得坚决，我终于意识到我犯下的无法弥补的错误，伤了我最爱的女孩的心。
可我不要她做洁白的雏菊，她也不是枯萎的玫瑰 ，她应该是身上长满刺，鲜艳又张扬的红玫瑰，永远烙刻在我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