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久违的师生(4)

“不至于吧，徐老师。关于那些没有定论的问题，您说您只是带着我们一起探讨和研究啊。”
“嗯，当时是这样，不过当时很多云雾缭绕的问题，现在已经拨云见日了。”没等任筱雅插话，徐昭辉接着说，“只是这些问题我始终不敢再在课堂上跟同学们讲。不是因为它们给出的信息有极大的颠覆性，而是我在弄清楚这些问题的过程中，涉及太多的社会上的人和组织，实际情况的复杂远远超出我一开始的预估。如果把这些话题展开讨论，信息扩散出去，我不敢想象会造成什么后果。”
任筱雅听了，顿时也有些不安：“老师，您的意思是，为了科研项目，您接触了鱼龙混杂的社交圈子对吗？”
徐昭辉闭起眼睛，颇有压力地点了点头。看来搞学术的人，也很难摆脱极其复杂的社会关系。任筱雅提到的“鱼龙混杂”这个词，让徐昭辉颇有共鸣，他脑海中能想象到远古海洋里血雨腥风、巨兽横行的生态环境，同时也更让他倍感压力。他一手搁在窗边的橱柜上，一手扶着墙。他的额头上淌出了汗珠，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开始耳鸣。任筱雅叫了他好几声，他晃了晃脑袋，用袖子轻轻擦拭了额头，说道：“噢，我没事。”

“徐老师，您是不是不舒服？您得多注意身体啊。”
“放心，筱雅，我能照顾好自己。”徐昭辉又冲了一杯咖啡，坐到了任筱雅对面的沙发上，“难得你对这些话题饶有兴趣，我真的很欣慰。那我就跟你详细说说。你知道这本杂志的作者本·加纳吗？当然，我和他是同行，以前在学术交流会上见过几次。他的父亲叫杰森·加纳，曾经是美国著名的古生物学家。如果你从小对这方面就兴趣浓厚，说不定在探索频道不止一次地看到他提出的理论被当作笑柄，但又通过实验和论证让众人信服。”
（第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