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员三题集-浊心斯卡蒂[歌者][流浪][祂与它](2)

他听不懂这从大海深处降临此处的歌谣，但他看着这赤红的银发歌者，愉悦地闭上了双眼。
优雅，高昂的旋律回荡在他的耳畔，他是如此的爱着她的歌谣，就好像他是如此的爱着那位存在本身。
但突然，平和的歌曲产生了扭曲，如同杂音般的刺耳旋律并入了歌曲之中，疼的他睁开了眼。
我睁开眼，看着面前与她有着一模一样长相的“祂”。
我叫祂“浊心”。有着斯卡蒂的外貌，却又不是她。
“浊心，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看着祂，脸上却不由自主地嗤笑起来。
我很清楚，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在祂身边的我，早就不配被称之为我了。
“过去的你想过这样的未来吗，博士？哪怕现在的你只会恨我。我不怕你的恨，博士。如果想的话，就这样继续恨下去吧……在你依然还能恨的时候。”
祂用略带悲伤的表情注视着我，伸出了手。
不要用她的外貌，她的声音，做出这样的动作。

我想反驳祂，却只是从喉咙里咳出了鲜血。
我看着自己的掌心，看着那完全改变了颜色的血液中存在的不断扭动的事物。
我，也早就不是我了。
“这样的我，在这里呆着会打扰到你吗？会让你回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去吗？我……想你允许我陪伴在你身边。等时候到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祂看着我，向我伸出手掌，神色平静，双眼却流露出如血的渴望。
我看着祂，不再言语，只是抬起手，空虚地指向了前方。
“让我们，继续流浪吧。一直到我们再度看到什么，又或者，我完全崩溃为止。”
他与她，又或者说，祂与它。
这片大地无比广袤，可对这片大海而言，它还是太渺小了。
而它如同自我欺骗一般的流浪和祂永无止境的跟随，却还将继续下去。
就算大地彻底被海洋吞噬，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