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假寐(4)

死小子，情绪转得还挺快。
按照坎肩提供的消息，这回是二叔直接找上的闷油瓶。这些年闷油瓶大小也接了吴家不少私活，都是无偿，我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出于某种心理我也想让他在二叔面前留些好印象，横竖也只是小打小闹的探穴引路，所以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回二叔既然特意避开我，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此行异常凶险；二，此行与我有关。
前者基本可以排除。二叔虽然人狠，但没三叔那么能造，何况他始终担忧老吴家会在我这断了根，明知我随时可能心血来潮跟着闷油瓶一块下斗，更不会瞒着我找他去做凶险的活计。
所以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着我的事。
我在桌前冥想自己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值得他们这样煞费苦心地替我去冒险，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名堂，倒是觉得身上有些凉，回头一看窗户忘了关，灌了风进来割得嗓子痒，忍不住扶着桌沿咳嗽起来。

近两年我的身体状态不佳，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上医院。不过我心里明白，这可能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毛病，所以每当此时我都会避开闷油瓶和胖子，实在不行就假装喝水呛到躲进洗手间，省得他们操心，即便如此也被胖子念叨着要我戒烟，但这烟一戒，借口也就没有了。
那十年的破罐破摔留下的暗病，怕就要一股脑地显现出来了。
深深地吸吐两口气，我关了窗子，回头的时候，看到闷油瓶正站在门口，神情复杂地望着我。
“小哥，”
我故作镇定的点了根烟，心里祈祷他只是刚来。
“怎么了有事？”
确实有事，不过现在看来，“有事”的大概会是我。
闷油瓶手一抬关了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我有些心慌，磕磕巴巴地叫了他一声，谁知他徒手捻灭了我手里的烟，拽起我的胳膊就把我抡翻在床上。
“我操你疯了吗？！”
顾不上被床板硌得生疼的老腰，我慌忙支起身子去抓他的手，结果又被横肘抵在床头，细碎的咬吻从脸颊落至颈间，小腹突然凉飕飕的，低头一看，闷油瓶竟然掀了我的衬衫，发红的手指头扣在腰间，正在拆解我的皮带。我脑子一炸，随即又迅速冷静下来，看着他清明平淡毫无情欲的双眼，瞬间明白了他这样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