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ee you【华晨宇水仙文】102(6)

壳怔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地上趴着的十辰于，脑子一阵嗡鸣，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十哥…是因为他？
是了…就是那些年替他填的坑…
可为什么？十哥那么警惕的人，都发现纰漏了，怎么还会留下自己的痕迹？
对了…那些年…没有炸炸哥…也没有绒绒…
十哥早就不想活了的…他怎么忘了…
壳的怔忪在那人眼里看来倒是情理应当。他弯下腰，抓着十辰于的脚踝开始往阴影处拖。
“我理解，很正常，前些年我也处理了一个兄弟，那滋味是不好受。嗨，那次老爷子就告诉我们，干这行的别动什么真感情。真兄弟没准儿第二天就嗝屁了，假兄弟还要亲自动手，更煎熬，还不如各干各的，碰面了点点头算完事儿。”
他将十辰于拖到了屋子一角，拿起绳索开始老练地绑手。
“——你干什么！”壳带着怒气的声音由远及近。
那人绑的正欢，突然被壳从身侧来了一脚，立刻歪在了地上。他也不是泥人没脾气，这会儿火气也上来了，一扭头刚想呛声，却瞧见了壳红通通的双眼。他张了张嘴，火气一下子没了。

“…不是我说你没完了是吧，哭什么哭…这就是个条子，没拿你当兄弟，你为他要死要活的，他指不定心里多少次想搞死你…就算他真拿你当兄弟又怎样，警是警匪是匪，水火不容的，你们迟早死一个…醒醒吧。”
壳咬着牙抹了把眼睛，憋着劲儿不说话，只恶狠狠瞪着那人。
那人看壳那样也觉心酸，只摇了摇头，随手指了指桌上。
“行了，你们坤哥要的货就在那儿，拿走吧。出门右拐，有人等着送你。”
壳看都没看手提箱一眼。他只垂头瞧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十辰于，顿了一会儿，哑着嗓子小声问：“那…他呢？”
那人叹息了一声，无奈地仰起脸瞧了壳一眼。
“我们老爷子说了，走之前要替你们坤哥处理了这位爷，他活不了，也不会死的太容易。”
那人从一边的地上翻翻找找，抽出了个连着绳子的钩子来，勾住了绑着十辰于双手的绳索，又将另一头穿过了固定在墙上的一个铁环，然后开始将绳子向下拽，边拽边念叨。
“毕竟还不知道他跟他上头都交待过什么，总得问问话吧？谁晓得有没有跟我们有关的…就算没有，这捱到最后恐怕也没剩几口气了。”

壳看着十辰于在他面前一点点被吊了起来，那垂着头毫无知觉任人宰割的模样，像极了室中央那个被悬在空中微微晃动着的灯泡。
他侧过头瞥了眼桌上的手提箱，眸色渐渐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