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潜】知己3(2)

这句话好像一捆绳，将严争鸣心里的那股火三下五除二的绑到了一起，成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冲动，震得他心跳如鼓，理智也散的七七八八——他伸手扳过程潜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一时间，两人脑海中皆是一片空白。
严争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程潜一时间竟也忘了要躲开。
两人就这样吻了好久。
还是严争鸣忽然清醒，将眼前人一把推开，自己脸上微微发烫，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好半天，想要说些什么解释的话，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结果到头来一句完整的人言也没能吐出。
他只能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开始试图转移话题。
“我去皇榜看了，没看见你的名字，还以为你骗我。”
“我来这……不是自愿的……”
程潜却并不似严少爷懂得那般多，所以此刻也并不怎么觉得羞恼，只是被人这么一亲，只觉得心里憋的那股莫名其妙的气都散了个干净，便也认认真真地回答起严少爷的话来：“我没骗你，我本来是要去考试，但在路上被一伙人牙子截住了，他们将我卖到这里来的。”
“那你……”
严争鸣心里一个咯噔，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程潜，却见他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没听他们的话。”

严少爷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放心多少——他太清楚这些人的手段了，这些日子只怕他因此也挨了不少板子。
“那……你想出去吗？”
“去哪？我爹和大哥被抓去做了壮丁，七年了，还没回来。我娘也在我去赶考的时候病死啦，我已经没处可去啦。”
程潜说这话时低下头，没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也没人知道他那尚还单薄的胸膛里装着什么。
天大地大，除了这秦楼楚馆，竟没有一处可供他栖身吗？
“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做我的书童？”
程潜抬起头，脸上流露出一份难掩的愕然之色。
这少爷那日在大街上与他说的竟是认真的吗？
“只要你点头，我便花银子将你赎出去。从此之后你便跟在我身边，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这或许是严争鸣活到现在为止说过的最真心，最诚心，最耐心的一句话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