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依】致天依(2)

到了下一个学年，广播操的时间偶尔能看到你偷溜到小卖部，怀里抱着一大堆零食，还总是被同学落在后面的你自顾自地低头走，有时撞到我身上，你抬头盯我一会儿，便匆匆忙忙跑开来，连地上的零食都来不及拾起。
那时你是什么心情呢？我大概也无从了解了吧。
对了，还记得你留在我桌上的桂花糕。琥珀色的桂花酱，摊在乳白的米糕上，还点缀着一两点桂花——应该是很常见的。不过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甜的桂花糕了。
甜得能把我从晕眩和黑暗之中唤醒。
当然我也看见了你压在盒子下面的字条。喜欢我……是吗。虽然没有写名字，
我至今都无法得知，那时我对你的答复，于你而言是对是错。才带完一届毕业班，又哪里有那么多经验呢。
好好学习，我陪你。
真的。我至今想不通为何会这么说。大概是不想打击你——哪里有什么早恋，只要不耽误正常学习，也应该学着去爱不是吗。
大抵那时我也是年轻气盛，根本不懂这些规则……也说不定呢。

有一段时间你作业写得一塌糊涂，我不明就里，叫你来我办公室补作业。批习题到一半我抬起头，常常对上你的视线，你被我敲了一下脑袋，又继续埋下头认真写。不过这样的情况周而复始，我也只能是哑然失笑了。
后来也是在办公室里，也是你和我。
桌上摊着可能不知何时留下来的题目，数字共字母纷飞，你我凑在一起，你趴在我的办公桌上一起琢磨着，如何证明有无数对基本勾股数。
这样的平平淡淡，可能才是真。
不过……
恋爱关系终究容不下第三者的，不是吗。
龙牙写到这里，站起身，看着浅淡的字迹，给钢笔沾了点墨水，接着写下去。
你还是告诉言和了。你说，言和是你最要好的朋友。那时候她看到了你喜上眉梢，笑得像花一样。她不停追问，你搪塞不过去，才一五一十说出来。
我收到了来信。信件是匿名的，我一个个照着作业本对，才找到了寄信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言和给校长和你的家人也寄了同样的内容。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