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一三二）(2)

明诚伸出手，却没有接花，而是缓缓立起一个被倒扣在文件上的相框，说：“不用，你们可以一起在这欣赏。”
这相框不是自己桌上本来有的东西，汪曼春仔细看了一眼里面嵌着的照片，发现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半身像，脸看着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不过这种端庄清丽的闺秀照全都大同小异，认不出也不奇怪。
汪曼春勉强笑笑：“这也是你拿来的？里面这位小姐我不认识，将她的照片放在我桌上不合适吧？”
“这不是照片，”明诚说：“这是账单，我今天是来跟你结清旧账的。”
“你在说什么？”汪曼春脸色彻底难看起来：“明主任是又休假了吗？让你闲得一大早跑来我这里胡言乱语！”
明诚微微一笑：“既然汪小姐贵人多忘事，那我就再跟您介绍一下好了：照片中的人名叫贵婉，原华大历史系教授，出身苏州贵府，十年前死于一场人为的火灾，起初大家都认为纵火的元凶是明楼，后来被证实是寇荣，于是贵家整垮寇氏手刃真凶报了仇，这些都是上海滩无人不知的热闹，您想起来了吗？”
汪曼春只觉背脊发凉，生怕被人瞧出纰漏，只得强自镇定：“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些事我从前的确听说过，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看着明诚脸上越来越富深意的笑，汪曼春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王轸平不会就是明诚吧？随即，她强迫自己否认这个说法，怎么可能呢？且不说当年那种情况下没人能够生还，就算明诚真侥幸逃过，又怎么会现在才来报复？再说了，人人都知道害死贵婉的是寇荣，他来找自己报复什么？

不对，如果明诚要找汪曼春报复，首先该算的不是贵婉的账，而应该是他自己被陷害的账才对。
汪曼春偷偷覷了一眼明诚，心里又惊又惧——当年的事早就死无对证了，应该没可能被揭穿，冷静，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叫人诈了。
明诚仿佛看出汪曼春心中所想，双手往裤兜一插，咧嘴笑道：“汪小姐该对自己的眼睛更有信心些才对，阔别多年的故人怎可相见不相识？”
故人？
听明白话中深意的汪曼春瞪大眼睛：“你是明诚？你真的是明诚？”她下意识往窗外看去：“明楼知道吗？”
她想起明楼对这位秘书处长的偏袒与纵容，直觉明楼应该是知道的，可明楼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明明一开始对这人也是诸多疑虑。
明诚冷笑两声：“比起身份，我觉得他更应该知道的是当年的真相，不是吗？”
汪曼春咬咬牙：“当年什么真相？无凭无据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无凭无据？”明诚点点头：“说的是，论理是该让你质证一下证据的。”说着，他伸手扯开玫瑰花的包装纸。汪曼春这才看见，枝叶里居然还包着一个小型录音机。
明诚拿出录音机，按下播放键，便听见一个男人抖着声音说：“计划是汪曼春定的，我跟寇荣经常去一家夜总会玩，有点交情，装作无意提醒了他......魂瓶是我家的收藏，但我不会用，也是汪曼春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