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余岁经风起·中下·害怕了，我在呢(3)

父亲和母亲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总给她开小灶的吉婶儿一头栽在水池子里，也不对她笑了。其他佣人，香香姐姐、阿强哥哥……他们躺在花园里、客厅里、卧室里……再也叫不答应了啊……
后来，她只记得管家爷爷推开她和哥哥的去扶他的手，哆嗦着摸出身上的火柴盒，去点一边的窗帘。明明他的口鼻都是血，他还在开口让他们快走。余悠然还记得，他的身边躺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穿着她和哥哥的衣裳。
她记得余敬当时的神色很冷，那样稚嫩的少年，却绷紧了下颚，一双眼凌厉得可怕。只是当他看见那两具和他们兄妹二人身形相似的尸体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管家爷爷手上的火柴盒，让火光吞噬了整个厅堂。
“哥哥，”余悠然趴在余敬背上，双手紧紧地环住他，抽抽搭搭的，“管家爷爷还在里面……”刚刚管家爷爷还在跟他们说话，也许……

余敬脚下没停，背着她拼了命地向郊外跑，等到确认周围安全以后，转身看去，余家的火光染红了苏城的半边天。
“他活不成了。”余悠然听见余敬说。
……
“然然？”
余悠然半天没有反应，白起转过她的身子，她眼神呆愣，泪已流了满面。
白起突然后悔了，他不该提的，他不该让她再回想一次那样的过去。余家的事当年可以说是轰动了全国，他曾在报纸上看过此事的报道，惨烈不堪，说是修罗地狱也不为过。
转述现场的纸张文字尚且让人心底生寒，更别说亲历亲见的双眼。
“然然，”白起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心轻轻摩挲，“我在呢，我在。”
他没说“别怕”，而是告诉她，他在。
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是她要的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