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有踪(2)

村内安详之景犹如风暴将至，顿起惊涛骇浪，牵动人心。
……
几日后。
且不提樟阴村内如何暗流涌动，又牵扯多少恩怨情仇，只言天日西垂，黑云压顶，渐已遮蔽了天幕。
啪的一声，层层叠叠的黑云间只见得一道雷光撕破夜空，随着雷光一闪，雷霆炸裂声轰然回响，尽显天公无情与威严。
大雨来的很突然，但是这方大地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常的天时。
碧水原乃璃月四境之一，处于东北地域，天气向来无常。据说是帝君当年在魔神战争时，曾在此处镇压了一位行云布雨的妖魔，妖魔虽死，但怨念常驻碧水原这一境，搅风弄雨，进而导致天气无常！
璃月是与神同行的国度，因此，传说真与假并不重要，然而帝君镇妖的传说已经成为碧水原的璃月人历代相传的故事。
……
既是乌云盖顶，又是雷声轰然，只一盏茶功夫，大雨倾盆，如黄豆大的雨滴劈头盖脸的冲洗着樟阴山地。
山路本就崎岖，兼之大雨滂沱，山间的小道更是泥泞难堪，让人难以前行。
雨水漫漫，劈的人几乎睁不开双眼；夜幕沉沉，阴暗幽深处，隐约可见其盘桓转折的山路。
蓦然间，一点微光在山路上亮起，摇摇晃晃亦坚定不移的在山路间前行。
若是行人攀走山路，如此夜间大雨，怎敢独自行走在山间，不怕山中猛兽行凶伤人？
若不是行人，微光隐隐，又有摄魂人心之能！令人贪恋。

前面说道，此处乃是樟阴山，何也？因是此处山峦重叠，颇有些灵秀之气，若是如此，那也罢了。
山名由来实在难以考据，但樟阴山确实有着奇诡怪异之处，数百年来，着实发生了好几件骇人听闻的奇诡故事。
随着那一点微光前行，夜雨声声中，晦暗山林间，一座荒废的石庙静悄悄的立在山道旁。
微光缓缓行到庙宇近处，正待攀上庙门前的台阶，有清朗歌声从庙内穿透而出，犹如玉石交击，亦或幽谷清泉坠鸣，悦耳动听至极。
大雨滂沱，雷声震震，反而成了歌者的应和。声起，雷声轰鸣；音落，雨声坠坠。
山庙内，一人作拍长歌，唱的是璃月最近极其流行的《帝君破阵乐》，声音清朗之余，又抚掌作拍相合，倒也唱出曲中那几分慷慨激昂的味道。
“威武兮，威武如山巅兮！”
“夫终途，君长归兮陌路！”
“随重岩争雄，恨繁兮作土。”
“继泰始百年孤苦！”
“闻患又闻终途。”
“山崩岩阻！”
“坚如磐石！”
“坚如磐土！”
听着那人的歌声，这曲帝君破阵乐，不免也驱散了山间夜雨的晦暗幽深之意。
台阶上，微光间，印出一抹长长的黑影，停伫在庙门前，那黑影听着歌声，似在回味，又似思索。
但最终，她或者他，走到台阶尽处敲响了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