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言]无忧(3)

4.
“黑言，你何必这样对自己？”黑言回头，只见得一团混沌飘在空中，却泛着柔和的圣光。
“像我这样被放逐的罪人，竟然还能见到您，真是‘荣幸’啊。”她曾在脑中模拟过许多次，与那“神”再次相遇的情景，尽管如此此刻不免慌乱，但她从不会被看出破绽。
“不过我亲爱的神，神明不是不能插手有罪之人的事吗？”黑言隐匿在黑暗之中，眼中却闪烁着尖锐的光，她警觉着，“这可都是您教导我的啊。”
“这不一样，”所谓的神明，也被时间消磨，她的语气如此温柔，“黑言，这不一样。”
但是不管如何，黑言知道，这都会指向同一个结果。
5.
是星星。
言和几近痴迷地仰望天空，月早已不见踪影，于是她妄图抓住更微小的黑暗中的光。星星渺小，微不足道，却仍发着光。虽然只有一颗，非常孤单而可怜的一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星星了。”
说话的时候，言和甚至没有看着黑言，毕竟看星星的机会太弥足珍贵了。
“星星啊，我也有很久没有见过了。”黑言一罐接着一罐地喝着啤酒，她脸已泛红，吐出来的话也零零碎碎的，易拉罐堆成山。言和蹙眉，一把夺过了啤酒，正色道：“不许再喝了，对身体不好。”

黑言清润了眉眼，笑盈盈，“好，我答应你。”
“你必须得答应我，不可以拒绝……”言和似乎没想到黑言会答应，还要继续劝，却才反应过来方才黑言说了什么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我答应你。”
言和偏头去看黑言，那人竟掩去了所有的锋芒，温顺的像只小羊。
然而下一秒黑言便侵压上来，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微醺的气息裹着话语送入言和耳中：“那么你是不是也该用什么来补偿我呢？”
言和郁闷，什么小羊，都是错觉，这分明是虎视眈眈很久了的禽兽。
开始之前，黑言瞥了一眼空中的孤星，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渺小，微不足道，却仍发着光。
6.
黑言已经不记得这是在这个星球陪言和的第几年了。一万年？两万年？不重要。她只记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不会再和那些神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她曾经也是一位神，言和曾经也是。
她想起“神明大人”寻着她的那天晚上。 “你还有机会继续做神，只要你离开言和，并且再也不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