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2)

“然后？”
“不，没什么……”
我和幽灵鲨登上了一艘小船，是靠着桨划的，足够两个人相对而坐的空间。主教与其他教徒站在岸边。
此时已经是日暮，把海面照得红彤彤的。教徒们在岸边点起了火，送我们入海。我此时才注意到拉莱耶，这是一座城市？我只看见了一座教堂，周围是一片荒芜，什么也没有。
海潮似乎受到了感应，主动地将我们推向大海深处。
“你是阿戈尔人吧，幽灵鲨。”
“啊！……是的。”
 “所以，你是怎么来陆地上的？”
“您想了解？”
我点点头。
“唉。”幽灵鲨叹口气，“因为海底……那里根本不适合我们居住，不，原本就不是我们应该进入的地方。我多么无知啊！妄图跟那些生物争斗……那里是主的居所，不是我们应该进入的。”
“陷阱都准备好了吧，洛优。”
“早就完成了，等触手上来，准有它受的。”
“幽灵鲨。”
“在。我等着呢！等着这一次真正撕碎它！”
“我也在等这一刻。”
……
“海床在剧烈震动！来了！”
巨大的触手从深渊中伸出来，俯视着三人。

“它怎么……比之前的大了？”
“别愣着！上！”
“爬上去！”
“去死！”
幽灵鲨将锯子锯入触手。它开始反击……
沉重地拍碎巨岩，粉碎掉了洛优……
“洛优！”
“斯卡蒂！看那儿……”
数不清的触手从深渊中探出……
幽灵鲨抓住了斯卡蒂，把她向远处抛……
没有用。
有些触手飞快地伸向她，将她卷走。与此同时，又有一些触手卷住了幽灵鲨……
她被拖向深渊，斯卡蒂被拖向海面……
“我觉得您不会相信我的所见。在阿戈尔人都不曾涉足的海底，一颗蓝色的核心在那里。这是大海的核心，我被带来了。我又看见我的同伴洛优被触手拖着，她最后与那蓝色光芒融为一体。我也被慢慢地拖过去……”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沙滩上，主教收留了我做一个修女。他有大智慧，他告诉我，我见到了主的化身，我是它的孩子！”幽灵鲨将食指抵在嘴唇上，“您听，茫茫的黑暗之主，正在切切私语……”
我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