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节选)——有山先生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刘过土的同桌姗姗来迟,是个读书人,真够派儿。读书人是马脸,嘴巴却凸出很长,像鸭子,犹如《哆啦A梦》里的小夫,只是读书人并非和小夫一样是雄性。她嗲嗲地讲:“你好,我叫戴芳,喜欢读书,读过很多书。”
刘过土被威慑到了,一个词儿也不敢吐,要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更别说“读过很多书”了。
读书人欣慰地说:“你读过日本作家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吗?”
刘过土惊呆了——《人间失格》——他只是听说过,却根本不知道这还是倭人的作品?于是羞赧地回答道:“我,我没有读过...”
“哦,这样啊,那本书我高一就读完了。”读书人失落又豪迈地说:“夏目漱石的《我是猫》,你总该读过吧?”
刘过土更加自卑了,先前的《人间失格》总算有些耳闻,至于《我是猫》——彻底不知。他尴尬地说:“日本的文学,我不怎么看的。”
读书人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似乎不去阅读日本的文学就好比不晓得四大名著的作者分别是谁一样。“我倒是觉得你中国的书也没怎么看过呢。”读书人的语气格外无奈。
是的,又被读书人说中了,刘过土不单二十四史没有读完,连《册府元龟》也只是粗览了五分之三。
或许这就是大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