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长篇评析（三十七）一一卷七第五章(14)

希里打败了武力在她之上的艾瑞汀，这算是为类似的战斗——比如可能的与邦纳特的战斗——提供了思路，利用地形的特点可以抵消甚至反转在武力上的劣势。她在河的下游遇到了伊瓦拉夸克斯，对方要求她在离开前先去看一个地方。
她正站在一片骸骨的海洋里。
这场瓢泼大雨多半导致了山体滑坡，隐藏之物因此显现。那是一座墓地。一座巨大的集体墓穴。堆积如山的骸骨。胫骨、骨盆、肋骨、股骨，以及头骨。
希里捡起一块骨头。
闪电再次亮起，她尖叫起来。她知道躺在这儿的骨骸属于谁了。这些被利刃劈开的头骨长着犬齿。
现在你知道了，她听到脑海里的声音。现在你明白了。是他们干的。是艾恩·艾尔，赤杨之王、狐狸和雀鹰干的。这个世界本非他们的世界，是他们用武力占为己有。那是他们开启阿德·盖斯以后的事了。我们也帮了他们一把——我们曾遭受他们的利用和虐待。如今，他们又想利用和虐待你。
希里丢掉了那颗头骨。
“恶棍！”她朝夜色大喊，“凶手！”
可以想象，就像在希里本来的世界，艾恩·希德在和人类的决战中年轻人几乎全部阵亡一样，这个世界的人类则在和艾恩·艾尔的决战中大部分阵亡，只剩下一些最矮小的女性来服侍精灵们。这也应验了“已行之事后必再行，已有之事后必再有”这句话。以及现在，可以明白和《超兽武装》这部动画片的共通之处在哪儿了。第一点，那部动画片的主干情节可以概括为“永恒的轮回”，就像巨蛇乌洛波洛斯一样。第二点，观众印象比较深的情节中想必有上部和下部中，“鲸鲨族”和“金象族”的相反的种族关系，这也是和两个世界中人类与精灵的关系相似的。

艾恩·艾尔的追兵赶来了，而在希里骑马奔驰的路上，景象也是挺阴森的：
借着闪电的光芒，希里透过满是泪水的双眼看到了小径两旁的柳树和赤杨。但那些不像树木，更像佝偻着身子、从两侧朝她扑来的怪物，它们的肢体扭曲多瘤，作为嘴巴的树洞里传出恶毒的笑声。凯尔比尖声嘶鸣，以仿佛脚不沾地的速度疾驰向前。
希里趴在它的脖子上。不仅是为减少空气阻力，也是为了避开想把她打落或拖下马鞍的赤杨树枝。枝条抽打着她，勾住她的衣服和头发。扭曲的树干摇晃不止，空洞里传来窃笑。
“赤杨树”这个意象也算是不知出现多少次了，而这次确确实实是在象征着艾恩·艾尔。那么，我依然难以得出结论的是——作者是否清楚这种树木主要分布于东北亚，并有意的用它来象征发源于这一地区的民族？赤杨，精灵以及女真人，三者的联系确实存在，但总的来说，还是当成一个巧合比较恰当。
躲避树枝越来越困难了。没多久，它们就彻底堵住了去路。精灵的追兵的呼喊声已经可以听到。在这种情况下，独角兽告诉希里，你必须发动你的上古血脉能力了。然后希里就发动了，然后就来到了自己的世界，只是处在陌生的地点和错误的时间。这时候追兵又追来了，地平线上方划过一道闪电，雷鸣声接踵而至。风扬起灰尘和干枯的树叶，遮蔽了眼睛。风暴又一次追赶而来。希里心中默念着“我是诸界的主宰。我是上古血脉的继承者。我是希达哈尔之女劳拉·朵伦的后裔”，继续在时空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