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天人五衰》（三十五）| 长篇科幻连载(3)

属于骆铭家壁橱的气味儿……
桑桑猫呼吸急促，想要呐喊，却好似被一只无形巨爪扼住脖子，不得动弹。
幸而，周围缓缓亮起光芒，昭示着时间之轮的重新启动。全身暖和起来，让她不悦的气味亦随之消失。暖色光芒仿若漫过细沙的海水，重新笼罩蛋壳城，然而，山下逐渐安静下来。
紧接着，一股蝉翼振动般的嗡鸣传入桑桑猫的耳朵，她环顾四周，不见一物。风在律动，拂过她的鼻尖，带来另一种深沉悠扬，略显哀怨的声音。
“你听见了吗？”她问意谨。
意谨摇摇头，用狐疑的目光直盯着桑桑猫。
“我没有疯。”她苦涩一笑。一定是刚才在101号空间里跟汪绣雯交流的浮夸反应让这姑娘以为我疯了，桑桑猫想。

当别人以为你疯了，怎么做才能让人相信自己没疯？诚实。
桑桑猫决定说出真相。
“是这阵风带来的声音——”话音刚落，桑桑猫就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后悔。眼前的世界没有一丝风，环绕她们的树影早已凝固，犹如片缕剪画。
意谨看她的眼神愈发疑虑，还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但桑桑猫耳旁的鸣响愈发清晰。“你仔细听，是鲸鱼在海的深处鸣叫——”
意谨笑了，“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嘛，连这城里从未出现过的生命也随口就来——”
桑桑猫有点恼了，瞥了眼小女孩。
“骆铭给我听过这种声音！”
意谨努努嘴，脸上的笑意倏然湮灭。
蛋壳城中心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