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山学园】——第二节(2)

“因为很困呀。”赤聿长说着就打了个呵欠，放下了手里的照片，“你还一直住在这里？”
“你们离开以后住了一阵，毕业就搬出去了。”张铭远坐在了身后的床上，没等赤聿长开口继续追问，“定期会回来打理一下。”
“都不住了，卖掉不就好了吗。”这一次换赤聿长继续追问，“还是不愿意离开吗？”
“啊……”张铭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想起了一些事——自从十二年前，父母因为空难去世以后，就和赤聿长一家人一起生活。初中毕业之后，和赤聿长搬回了这栋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老房子里居住。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可是高中二年级的某一天，他们也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离开了这座小城。
“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一次试试？”赤聿长继续追问着呆滞住的张张铭远。
张铭远没有丝毫的犹豫：“你不是也一直没回来过吗？”
赤聿长嘴上说着“害怕”，脸上也浮现出了害怕的表情，不过这表情对张铭远来说并不陌生，赤聿长离开这座小城的时候，这就是留给张铭远记忆里的最后的表情。不过，一瞬间，赤聿长的表情就恢复的平静：“那你呢？”

“一样。”张铭远向后倒在了床上，“虽然在这里失去了很多，但是只要这里，即使失去了，也不会忘记。害怕离开了这里，好不容易留下的那些回忆也会被自己忘记。你呢？”
“害怕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切都变了。”
“那走的时候呢？”张铭远不仅明知故问，还自问自答，“是害怕陌生的地方吗？”
“知道还问。”赤聿长也不甘示弱，“可是我回来了，你呢？”
“天都黑了，我得回去了。”张铭远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外走，“我明天就搬回来住，不过你得来帮我搬家。”
“好……好……”赤聿长一脸无奈的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张铭远离开。
数小时之后，辛子光回家途径了老房子，看见房子里的灯一反常态的亮了起来，以为是张铭远搬回来住了：“你搬回去住了？”
“没有。”张铭远用肩膀和耳朵夹住了手机，手上继续叠着衬衣。
“灯都亮着的，你不在？”辛子光站在老房子前，抬着头一直盯着亮着灯的窗子，
“我不在，你替我上去看看？”张铭远抑制着自己的开心，装作很镇静的样子，“有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