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死灵小说：《孤离》第三章(2)

但当他们到达时，那一圈巨石已空无一人，只有灯塔那寂静的灯光。在等待的过程中，赞德瑞克跪在地上，仔细察看古老石头上仍然可见的磨损符号，以此打发时间。戴冠者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历史学家，如果不把过去的六千万年算进去的话，他的确是一个历史学家，而不是一件文物。与此同时，欧泊龙的眼睛一直盯着阴影。当然，伊莫泰克不会命令他们跑这么远只为了消灭他们，当有这么多的匕首还在旗舰上的时候?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谨慎。除了他自己的视觉模块外，他还通过舰队的传感器进行了低水平的探测，如果他们发现哪怕是世界碎片表面的一粒尘埃移动，他们就会将探测范围扩大到全波段。没有人可以在让他发现前悄悄靠近他们。
因此，御前卫感到惊讶-至少可以这么说-当他看到有什么东西疾驰在巨石圈的外层石头之间时。这只是短暂的一瞥，但关于蛇形运动的某些东西却令人恶心地引起共鸣，这是对一段深深烙印在他刻印回路上的记忆的诉说，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把它揭示出来。过了一会儿，当赞德瑞克在他身后大大喊大叫时，欧泊龙才突然想起来时间太长了。
他挥舞着长柄镰刀，转过去，眼前呈现的画面会让他充满恐惧，如果不是他太专注于即将到来的战斗的话。从他一直在观察的那块石头顶上往下看，赞德瑞克的下面有一只丑陋的蛇形生物，大概有二十库比特长:白骨般苍白，有一簇冰蓝色的眼睛，前肢蠕动着，有刀片般的四肢。那东西直立起来，形成一个弯曲的拱型，下颚张开，欧泊龙怒吼着要戴冠者后退，冲过去挡在他的主人和野兽之间。但赞德瑞克没有动。

“赛帕！”戴冠者喊道，野兽向前冲去，带着一些热情，他开始拍它的头。欧泊龙在沙砾中滑行着停了下来，当它开始用鼻子吻赞德雷克时，他的谨慎动作在失败的瀑布中崩溃了。仿佛他还可以再糊涂一点似的，第二个生物跳到岩石上，用二十条剃刀般的爪子腿在岩石上起伏，把他的主人撞倒在地。
“萨塔!亲爱的萨塔!”赞德瑞克大声笑着，一边和那扭动着的恐怖扭打着，另一只野兽偷偷溜下来，用它滑动的触角拍打着戴冠者的脸。随着这荒谬的一幕的上演，欧泊龙的脑海里终于清晰的浮现他所想的事了。这些东西并不是恐怖的幽灵;它们预示着更糟糕的事情。
听天由命，他知道他会在那里看到什么，于是他慢慢转过身，面向圆圈的中心。果然，他就在那里，在灯塔的灯光下，漫不经心地检查着手上的光滑电镀面。
“你好，御前卫，”塞特克说。
在他们所有的人当中——至少在那些安然入睡的人当中——只有塞特克比欧泊龙更了解赞德瑞克。他们出生在半个银河系之外，但属于同一个贵族精英阶层，他们在当地最著名的军事院校之一相遇，两人都被送去那里学习。
即使是现在，赞德瑞克还是经常给欧泊龙讲述他在那里的日子，在他看来，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对欧泊龙来说，这听起来很可怕:一个充满野心、背叛和难以想象的残酷恶作剧的闷热压力室，用美酒和狂笑伪装成乐趣和友情。但是，欧泊龙生下来就是一名战士，而不是贵族，所以他倾向于认为自己没有这样的教养来理解这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