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SCAR(9)

“请了假。”孟鹤堂尽量将蛋糕切小，仿佛这样就能没那么凉，“想起你过生日，就来了呗。”
“大男人的过什么生日。”周九良觉得舌头被冻得没了知觉，伸出来散着寒气，被孟鹤堂揉着脑袋取笑，跟个小奶狗似的。
“喏，这个给你。”孟鹤堂收回手，又掏出了那个小布袋，从里面拿了一串佛珠出来，拉过周九良的左手给他戴上，“保平安的。”
绿檀木带着淡淡的香气，周九良凑过去，孟鹤堂原以为他要闻一下香气，结果却看到他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佛珠，眼神虔诚。
“谢谢。”
分别时，周九良给了孟鹤堂一个拥抱，祝他前程似锦。
孟鹤堂在封闭的研究所做事，渐渐与他失了联络。
待到周九良也毕业，身边再无人认识孟鹤堂，就像他从来未出现过一般。即使那个记得滚瓜烂熟的手机号码在脑海里盘旋，他却始终没有再拨过。
他找了一份跟大学专业完全无关的工作，陌生的领域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只有手腕那串佛珠始终陪伴着他。当他觉得累时，他就会趴下来，静静感受着似有还无的檀香。

有时他也会想，当时在那个十字路口为什么没有答应吃顿饭？明知道半夜那人醒过来了为什么不跟他说句话？
他仍怀念那双眼睛里的专注，可视线和记忆都开始模糊。
四月一日，是让所有鸵鸟从沙子里偷偷摸摸冒出头的日子，它们假装这一天里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当无事发生，说了什么话都可以当没说过，理直气壮。
他往那个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用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我喜欢过你，你知道吗？」
如此就够了，喜欢过，就够了。
周九良这样想着，带着笑意删除了那个联系人。
……
……
铃声响了足足一分钟。
周九良按下了接通键，接了这通“陌生来电”。
“今晚有空吗？听说进了新的7D片子，要一起看吗？”
“行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