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赫】拾梦（九）(4)

差点忘了这人……不对，是鬼，晚上可以不睡觉。
“咳咳，”楚望然回归正题，“我大致总结了一下，基本都是提到教主退位，之后就没有记载更多关于教主的后续了，而没过多久，拜云教就覆灭了。退位原因也没有提及，更多的都只是猜测……接任的是教主的徒弟。”
“石蒜说是在遗迹找到你，但我也没听说过药人可以长生不老，再结合一些记载提到的细节，恐怕……”
赫莲晓梦听着楚望然一句接一句的，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思路，只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恐怕？”
“恐怕这个退位有猫腻，比如说那时候教主本人已经不在魔教。”楚望然顿了一下，才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在魔教？可是怎么瞒过这么多人……”
“晓梦……有很多替身。”所以这个推论，是有可能的。
由于楚望然突然换了称呼，赫莲晓梦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他才接话，“那他……”
大概是对赫莲晓梦的用词有些不满，楚望然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指正，只是接着说，“至少对魔教来说，是失踪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大部分都由右护法说明，因为那是替身；为什么之后就退位了，估计也是魔教高层做出的决定，毕竟一直由替身出面，终究是瞒不过去的。

“拜云教能存在这么久，有一个原因就是教主是药人，这一退位，在江湖中地位也会不稳……所以最后也没能撑多久，就被正道围剿了。晓梦是知道这种后果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令魔教覆灭的事。”说到最后，楚望然的语气很是坚定，因为他清晰的记得，那个人说过的话。
『哪怕真的你想娶，我想嫁，一旦事成，拜云教就会消失。而拜云教消失，就意味着江湖上需要下一个魔教。』
『这世界，有光就有影，光离不开影子，影子也离不开光。这个江湖需要拜云教，而……这个世界，不一定需要药人。』
赫莲晓梦静静地听楚望然说着，他的语气还是跟平常一样冷淡，漆黑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赫莲晓梦却神奇地在他的话语中，读出了一丝落寞。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楚望然所提到的那个人，于自己而言是陌生的，他没办法把自己代入进去。
楚望然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是在沉思，寂静的夜里，室内尤为安静，就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久到赫莲晓梦以为他已经离开了，而自己倦意渐起，正打算躺下睡觉的时候，楚望然又开口说话了，但说的却是与之前完全不相干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