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位置(2)

他真的不像十岁的孩童！
顾一野是绝对的掌控者！
阿五跟了顾一野的那年，他二十岁，而顾一野十岁。这个年龄差，当真不用担心顾一野会对他如何。
阿五甫一来到顾宅，便是单独睡在了下人房里，只有偶尔，他会同顾一野一同睡。当然，只是单纯的睡觉。
但他也勉强可以算作顾一野的枕边人。毕竟顾一野身边除了他，再无他人。
顾夫人对此，素来是颇有微词的。儿子年纪小的时候便同个男人厮混，现下快成年了，还是只同一个男人厮混。眼见得她丈夫那个外室生的便宜大儿子都快当爹了，亲生儿子顾一野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这应当是顾夫人近几年人生中最不圆满的事了。
这种不满自然不能在儿子面前流露，这个儿子可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倚仗。那就唯有让阿五来承受她的不愉了。
阿五除了打理顾一野的日常起居之外，顾一野不在顾宅的时候，阿五还要做些其他下人的工作。他对此适应良好，毕竟他原就是个劳碌命。反倒是顾夫人间或看到他干活时咳嗽几声，总会翻上个白眼，“明明是下贱命，却得个富贵病，你可知阿野为你这病费了多少心思？”
“阿五晓得，感念夫人和少爷的善心。”阿五的态度总是谦卑十足，让顾夫人挑不出刺来。

这件事顾一野大抵是知道的。他留阿五同宿的夜里，喜欢把玩着阿五的手，给他每一根手指，细细抹上香膏，“阿五，我事忙，我不在的时候，你要顾好自己。”顾一野的手比阿五还要粗砺几分，他手上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茧，“我娘这人，她的心思，算不得很坏。”
“我晓得的，少爷不必担心。”
阿五明白，有些话、有些事，顾一野若是干涉了反倒不美，甚至还会平白生出其他事端来。
顾氏在上海是一个大族，产业涉及黑白两道，顾一野的经韬纬略使这个家族在近些年更上一层楼，他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不着家是常态。
“好了，睡吧。”顾一野在阿五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搂着他躺下，躺下后还要攥着他的手把玩。
顾一野对阿五的手与足有着非同寻常的青睐。他入睡前总喜欢这样细细把玩一番，手指一根、一根地揉捏，或将阿五的手攥成拳，整个地包在掌心。更有甚者，他得闲的时候，还会给阿五洗脚，其精细程度，比仆从还要周到，但却没有仆从的卑微，而是赏玩的随性。
阿五，我要做你唯一的倚仗。——顾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