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andrite" / 06 伴音(9)

那些牢笼、束缚、撕裂的地面与天空，它们既是蒂娅的梦，也是她不愿记起的往事，同样地，也是学院毁灭的原因之一。
紫翠玉说得对，学院因瓦伊凡少女而毁灭；可紫翠玉说得也不对，因为瓦伊凡少女与这场毁灭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无论因与果的距离多远，瓦伊凡少女都无法摆脱学院是因她而毁灭的阴影。
所以当少女发现自己身上红色的光再次泛滥，她知道，离开已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暗中庆幸自己仍能掌控这个身躯，省得已经精疲力竭的华法琳、赛蕾娅等人还要想办法对付那个从不掩饰自己的“紫翠玉”，也好让她能在离开前好好道别。
虽然她也对华法琳说了。
“抱歉，我要食言了呢。”
少女所说的诺言，是行动开始前向华法琳许下的。
当时，萨卡兹血族一脸遗憾地告诉蒂娅，所有分析数据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物理层面，少女都坚持不到行动结束……除非她还有尚未揭晓的底牌。

“放心吧，我不会让行动失败的。”
“不会吧，你真的有啊？”
蒂娅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着，一边逃避着萨卡兹血族的目光，一边点着头。
“你……好吧，凯尔希医生知道吗？”
“大概知道吧。”
“那其他人呢？”
“阿米娅和雷蛇。”
“呼……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要真是那样就太丢人了。”
萨卡兹血族说着脸上的阴沉变淡了，在短暂停顿、轻轻地深吸一气之后，说出了她对蒂娅的期望。
“所以说请务必安全完成任务，我可不想被凯尔希扣上‘丢失研究对象’的帽子呢。”
华法琳的话似是埋怨，可诉说时嘴角却一直挂着笑容。
蒂娅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仿佛感觉到了一丝与这份笑意并不融洽的情感。
而直到后来、直到蒂娅为难地告诉华法琳自己无法兑现承诺、却再一次目睹了这个笑容时，瓦伊凡少女才意识到，那被捆绑在这份笑容里的东西，叫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