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斯卡蒂】祝福(5)

可惜没找到。
斯卡蒂的情绪又明显低落下去。
我也是个笨蛋，她们两个像是会去酒吧的人吗？
她倒出一大杯酒，像喝水一样灌进口里。
夜风呼呼的吹着，那个身影看起来萧瑟单薄。可露希尔忽然感觉今晚不太好去搭腔，她最好还是先溜为妙。
“你看够了吧？好看吗？”
天灾小姐的声音骤然冰冷。
可露希尔浑身打了个激灵，刹那间如坠冰窟。
但斯卡蒂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她把酒杯狠狠的砸向甲板，玻璃嘭然碎裂，金酒迸溅而出。
可露希尔看到，弥漫开的不是漂亮的金色，而是一片猩红。
她相信自己在那一瞬间听到了利器入肉的钝响。
那里本该是金属制造的甲板才对。
斯卡蒂向那片猩红里狠狠踢了一脚，一颗拳头大的眼球被碾成了一坨烂肉，和玻璃碎片糊在一起。赤红的颜色站在她的鞋上、腿甲上，分外刺眼狰狞。
斯卡蒂毫不介意这些，她一口喝尽瓶中残酒，把重剑挂回背上。在她动作的同时，那坨肉、鲜血一点点化成了淡红的雾气，飘进夜风里，不见了。
等到斯卡蒂固定好剑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整洁如新，如同往日一样。
罗德岛的人形天灾，就这么翻过栏杆，奋力一跃，在云海中消失了。

可露希尔在原地怔怔站了好久，才敢走出去看。
甲板上已经看不到血肉的痕迹了，只有一层淡金色的酒液漫开。刺进眼球的碎片现在嵌进了甲板里，每一片上都闪着一轮惨白的月亮。
浑然一体，又泾渭分明。
可露希尔悚然而惊。
她很快想起来之前听到过些斯卡蒂的传闻。
工程干员们偶尔会抱怨斯卡蒂心不在焉，她说话做事时总会眼神飘忽，看往别处。
她是看到了眼睛吗？
这东西已经在甲板里、在桌子上出现过。那别的地方呢？墙角？天花板？椅子？书架？罗德岛里会不会已经到处都是这些东西？
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洗澡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在圆睁着眼，不怀好意的看着吗？
斯卡蒂从小就感受到的目光就是这个吗？这就是所谓群星？
她难道一直活在这种恐怖之中？整个一生都笼罩在这充满恶意的视线当中？
根本没有什么群星的祝福，但它们依旧在凝视着她。
可露希尔觉得自己难以呼吸了。这是多么可怖的刑罚啊。她惊慌的跑下甲板，颤抖着打开斯卡蒂的房门。斯卡蒂的宿舍是被阿米娅严令禁止靠近的，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里面都是些什么啊，浴缸横亘在屋子当中，玻璃和刀片嵌在墙、地板、天花板和浴缸里。这些反抗的痕迹乱七八糟、密密麻麻、互相交叠。一切都湿哒哒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杂乱、那么拥挤，几乎都看不出这个房间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