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华法琳】永生(2)

医生口味清淡，工程师那份则要多加些调味料。老古米虽然已经有些糊涂了，但这些事总是记得清清楚楚。
老古米更清楚的一件事是每天去彼得海姆晒太阳。彼得海姆不是那个中学，是个篮球场。离着宿舍区不是很远，凛冬饭后稍微走几步路就能到。
落成的那天，博士亲自剪彩题名，还硬撑着一把老骨头要去和年轻人比赛。结果很快摔在地上了，马上被一群人哭着直接送到华法琳面前。
现在想想，华法琳那时候就已经是医疗部的主管了。自从凯尔希医生离开后就是这样，再后来那只总是约束大家的小兔子也走了，整个罗德岛上就再也没有能管住博士的人，不然他也不至于要在床上躺好几个月不能动弹。
吸血鬼女士的狂热欲望自然也没人能阻止了，可有些愿望终究没法实现。她的朋友-天灾小姐-在前半生耗去了太多的生命之火，走的也比所有人都干净利落、迅捷洒脱。博士把她的蓝剑埋在最高的山顶上。他说，那是离海最远的地方。
华法琳偶尔会翻翻自己的资料夹，那里面有一沓病历，记录着她的病人们的术后康复情况。除了斯卡蒂那一张是一片空白，其他的纸张上都用只有医生才能拥有的笔迹写着“重伤”、“恢复良好”、“尚待观察”和“需要关注”之类的名词，写的密密麻麻，一张纸上经常放不下。印象里这些纸张曾有过厚厚一沓，后来那些已经没用的陆续被挪到另一个册子里，现在还留在资料夹里的已经不过薄薄几页而已。

大多数被挪走的病历最后都批着四个红字--治疗无效。
华法琳不记得这四个字自己已经写下过多少次了，这不是因为不重要，而是她不愿意去记了。
华法琳的房间里最多的曾是血袋，那只爱的疯狂恨的执拗的白狼走后，就变成了书。早些年华法琳用书架盛放这些宝贝，现在书从地板上堆起，顶到天花板，占满了三面墙壁。
里面有一小部分是她的书，署名血先生的那些不在其中。剩下的是博士的书、凯尔希医生的书、莱茵生命的书以及更多更多有关源石病的书。
她看不习惯年轻人的那些电子刊物，明明她看起来和她们差不多大。可她觉得抚摸着纸张才更能感受到知识的厚重，文字背后沉甸甸的厚重。
华法琳早就已经著作等身，甚至超出不少。对于一位长生种来说，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真正难得的是罗德岛、莱茵生命的学者们都已经著作等身。但源石病研究的最高成就，还是摆在华法琳案头的那一部。
艾雅法拉、白面鹄与赫默生前合著，终稿由凯尔希补完。出版时间，已距今三十七年。
华法琳自己已经很久没什么像样的成果了。紧接着她恍然想到，博士也已经很久没有成果发表了。
那个男人正变得越来越像个老头子，他偶尔会拜访华法琳的实验室，谈些没有什么进展的源石研究进展，华法琳能感受到他已经迟钝的思维和依旧恢弘的愿景。他下午总会出现在彼得海姆，不仅乌萨斯人，老家伙们都喜欢那个好地方。华法琳自己偶尔也会过去站一会，看看博士下棋。一开始他是和赫拉格下，没过几年对手就变成了PRTS。战术指挥系统早就已经换了好几代，最老的那一台现在改造成了博士的私人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