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y和小绿的业余写作」长篇连载小说——虞美人(22.5)(2)

“诊所？”摊主上下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番，嗯，不错，这个打人的家伙的确像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那你们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那就有劳兄弟带路···”高斯继续恳求着。
“我兄弟在那，可是十里八村都有名···”这家伙吹嘘着，忽然，他警惕地闭上了嘴，他似乎觉得人群里有什么人在监视着他，盯得他浑身发毛——那人神情严肃地坐在一架驴车上，旁边套着他的毛驴。那畜生有一双很俊美的眼睛，睫毛卷曲而长，连人带驴四只眼睛都盯着他看。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而那两双眼睛，很快又转到了力王一行人身上。
力王没有心思听他说话，也没注意到他何时停止了说话，他反复思索着现在阿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境遇，难道也是像这个不争气的游医一样，坑蒙拐骗吗？
“你和阿智是怎么认识的？”他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那个游医。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游医回过头去，用红肿的脸对着力王，顺手捋了捋沾满沙土的头发。他那又脏又长的头发蓬乱着，像稻草一样，他的四肢都像麻杆一样的瘦，这一点很像高莘，但是脸上没有那么多麻子。
此人名叫张文远，在家里排行老三，外号叫做“小张辽”。若说起他的祖业，也不能说与医学事业完全不相干，就在几年以前，他还是一名在大草原上到处游荡的兽医。这些医术多半是他那同样不靠谱的兽医父亲教给他的——老头子总是像匹野马一样在青色的草场里晃来晃去，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而忘了管束孩子们。就这样，在十七岁那年，张文远这匹小野马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兽医生涯。
可是这份工作好像并不能使他满意——他总是要面对许多脾气暴躁难以沟通，又病情危急的“患者”——大骡子大马时常尥蹶子踢他，小猫小狗倒是没有多大的力气，可也总像泼妇一般用牙齿和趾甲对付他。一旦治疗失败，他往往还要白受主人家的一顿侮辱，简直是吃力不讨好。衣食住行上，他整日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就连基本的伙食也难以为继，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就暗暗期盼会有一个什么神灵或天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把他从这种苦难的生活里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