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暮色里的故乡——异客篇》一(8)

博士的身形隐在阴影里的一侧，趁着异客出神的刹那，突然抬起袖子遮住半边脸，另一只手探到耳畔摘下面具，同时完成了享用咖啡的工作。
这些事虽然说起来繁冗，实际上却不过眨眼一瞬之间。尽管异客用眼神的余光观察了整个过程，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好装作一切都未曾看见。
“好了，说说正事。”喝完自己的特制饮料，博士支起身子，两手耸立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挡在自己的面具前，“异客先生，你真的不担心，我给你的咖啡里，不止加了糖那么简单么？”
说这话时，异客在他那看不清目光的面具后第一次觉察到熟悉的气息。
“你······”
“早该把敬语放下了，异客。我依稀记得，萨尔贡之前有一场大火，有三位王酋连同储室，无论老幼病弱，注意，是无论任何人——一并在其中丧生，只是奇怪的是······有传闻说，他们，好像并不是被烧死的······对吧，异客先生？想必蛰居在萨尔贡二十多个年头，您也一定有所耳闻吧？”博士说这话时居然充满嘲讽和挑逗的意味，这实在与他先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啊，那场大火。我知道，您是想要怪罪我吗？，当然，我当然不会辩驳。没有任何无辜者在那场火灾中受难，也没有任何牵连者最后幸存。在萨尔贡的黑市里，好人从来都只有一种，那就是活下来的人，而我活下来了。”
博士把手放下，继续慵懒地躺在靠背上，有意无意地说：“哦，这样啊，艾利。那没事了，我怎么可能会责怪你呢，那是你自己的过去，你应该有······你的复仇，我略有耳闻。”他的声音松弛下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您刚刚的话······”
“放心，博士毒害自己干员的事件还没有发生过，至少，现在还没有，反过来就难说了。”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杯子，有些自嘲地回答，“不过，为何，你对我的所有要求都言听计从呢？明明你不喜欢喝甜的咖啡，为何不阻止我的行为呢？”
“您以为，我这个人还活着，到底还在乎什么呢？无论如何，有个人给自己发号施令，指引方向会是一件轻松些的事情——我是一个哥伦比亚人，这并不意味着那里是我的故乡，我和那片土地彼此之间都从未有过丝毫留恋。当我的恩师死于他们毫无理由的利益纷争之后，我花了整整二十年时间，二十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萨尔贡人。”异客似是学着他自嘲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