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0之夏 大脑储存信息外放 天芮星(6)

“这些画面之外，就全是他工作时的场景。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心情投射出的全是大海，一望无际的湛蓝湛蓝的大海。风平浪静，偶尔起个小波浪。就是后面他昏厥，画面都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只是海水突然间不那么广阔了，四周有了模糊的海岸线。
那些要提取的医学资料，竟然是需要密码才能显示，还好我妈破解了。其实也不难，是她和我小姨的生日。只是数码是用带数字的中草药名代替的。
我姥爷的脑信息有明确的想法，丧事从简不公诸于众。他想把名字刻在老家村里的墓碑上，不留骨灰。所以我姥爷的葬礼是在我妈他们老家办的。
我妈没听我姥爷的从简治丧。坚持用了乡村古老的丧礼传统，披麻戴孝四献三拜后，她自己又行了二十四拜单独祭奠。
我爸和我十二拜祭奠。村里上祭的人很多，不过丧礼过程的信息全都屏蔽了。
曹濡然，你说我妈为什么非让我看我姥爷脑信息外投？我小姨都没进去。”
“也许是一种弥补吧。像你说的，你和你姥爷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我将来的人生一定要宽容以待。我可不想像我妈，我姥爷以这种方式来弥补，除了更伤心，并没得到什么安慰。”
“谁知道未来会经历什么呢？如果什么都宽容以待，你又在哪里？”
“我？我要像水一样，不管方的圆的，长的扁的，什么样的容器都可以装。即使没东西装，在地上，也可以流淌成一条河，汇聚成湖泊池塘。”

“还有臭水沟。”我调笑了一句。秦明月瞪了我一眼，没有接话。
我的体温在晚饭后恢复正常。突然想起爷爷中午说的病星天芮什么的。我问爷爷是什么意思。爷爷问，知道奇门遁甲吗？奇门遁甲不能说不知道也不能说知道，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有一则故事提到了奇门之术。
奇门遁甲之书，所在多有，然皆非真传。真传不过口诀数语，不著诸纸墨也。德州宋清远先生言：曾访一友（清远曾举其姓名，岁久忘之。清远称雨后泥泞，借某人一骑往。则所居不远矣），友留之宿，曰：“良夜月明，观一戏剧可乎？”因取凳十余，纵横布院中，与清远明烛饮堂上。二鼓后，见一人逾垣入，环转阶前，每遇一凳，辄蹒跚，努力良久乃跨过。始而顺行，曲踊一二百度；转而逆行，又曲踊一二百度。疲极踣卧，天已向曙矣。友引至堂上，诘问何来。叩首曰：“吾实偷儿，入宅以后，惟见层层皆短垣，愈越愈不能尽，窘而退出，又愈越愈不能尽，故困顿见擒，死生惟命。”友笑遣之。谓清远曰：“昨卜有此偷儿来，故戏以小术。”问：“此何术？”曰：“奇门法也。他人得之恐召祸，君真端谨，如愿学，当授君。”清远谢不愿。友人太息曰：“愿学者不可传，可传者不愿学，此术其终绝矣乎！
”意若有失，怅怅送之返。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一篇充满神奇色彩的小故事。奇门二字加了索引链接，是可以展开阅读的，但是我没点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