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 (张九龄)7(2)

“看来你没本事了，这就来找我了。”许爷爷从许望会走路的时候就把他带在身边，一个笑一个皱眉，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些什么。
“言斌的闺女，是二婚那个带来的？”
这话一出，没有人再出声。看出来许老爷子脸色不好看了，许程延皱眉看向妻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我……怎么?我在这个家还不能说话了！我亲生儿子我还不能说句话了吗？！”李晴开口便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话既已出，被丈夫训斥后又下不来台。
一顿饭吃下来谁都不高兴，也没人说话。李晴怎么想都生气，却实在没地方发泄，便在饭后去外面找了个椅子坐下，给在医院的大儿子许阳打电话。一大堆话说完好多了，看时间不早了，本想转身回去，却看见了身后的许望。
“小望?！”有种背后说话被发现的尴尬，李晴看着许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不知道他都听见了什么。
“妈。”许望刚刚听过那些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坐在李晴身边，“大哥怎么样了?”
“一直就那样，不停的往医院跑呗。”李晴想着大儿子，叹了口气，“妈妈不是对你喜欢的女孩子有意见。”
“我知道。”许望点了点头，李晴根本对程锦就没印象，何来不喜欢一说呢，“可是妈，如果今天是哥哥，你还会那么说吗?”

“小望，你和哥哥都是妈妈的孩子。”李晴心里对许望从来都有歉意。
“那不一样，你对哥哥是爱，对我是愧疚。”
心里的秘密自我否认了那么多年，挣扎了那么多年，如今却被儿子赤裸裸说破，李晴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不停揉搓，像是下一秒要窒息了。是啊，或许是因为许望出生时自己遇到感情危机，所以好像只要话题每每在小儿子身上时，李晴也觉得自己总会容易偏激。
“妈，程锦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在我心里，我很心疼她。”许望说完这些，看向李晴，“我之前总觉得我们是不一样的人，但是发现……我们又一样。妈，我是真的想认真追她，吃饭的时候……就让爷爷去好吗。”
“小望……你这么说妈妈真的很伤心！”
许望留在了老宅，没有跟着父母回家。当晚的许望胡思乱想着，趁着失眠的时间，脑子里所有的记忆接连不断的跳脱出来。
睡不着的许望到厨房找水喝，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出了神，不知坐了多久，听到许爷爷下楼的拐杖声。
“爷爷，要喝水吗?”许望开灯，从厨房倒了杯温水，放到已经坐到餐桌旁的许爷爷面前。
“不用跟我来这套。”许爷爷皱眉挥了挥手，想起来李晴临走时难看的神情，“和你妈聊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