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博】恶疾(3)

博士抬手向银灰投降，他伸手顺了顺银灰像银白绸缎一样的毛发，细心地把翘起的毛捋下去，毛发在博士手里乖巧地俯下身去。
“只是短暂性失聪，不用担心，凯尔希已经研制出了特效药。”
银灰似乎还有些生气，因为博士的不作为——他居然没有告诉自己。
缠在博士腰身上的尾巴又收紧了一些，博士可以轻松将它推开，但他只是轻柔地、仿佛安抚一样地拍了拍雪豹最敏感的地方——那根毛茸茸的大尾巴。
这次轮到银灰叹气了，他很少叹气，但在博士面前叹气的频率总是格外的高——对博士的冷淡表示不满
“我是你最强大的盟友，也是最亲密的伴侣。”他特地加重了这几个字的语气，重的像是从牙缝里哼出来一样。“你可以多依赖我——毕竟，我才是那个可以帮你解决问题的最优人选。”
博士没有言语，他伸手推倒办公桌上的一切事物，包括那本代办事物和还未盖上盖字的黑色签字笔。笔尖磕在地上，溅出几滴黑色墨水，墨水逐渐蔓延开来，像一条迂曲的黑色河流。

他对着空荡的桌子笑了笑。
“来下盘棋吧。”
“来下盘棋吧，SilverAsh.”
“……！！！”
银灰做了一个噩梦，这很罕见。
自从他真正掌握实权后，他就很少做噩梦了。这个梦来的古怪，令人昏昏沉沉。
梦里的博士摘下了帽子，坐在他的对面，但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的眼睛，像是被浓雾迷住了一样，博士的耳朵也模糊不清，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不断翕动的嘴唇。
明明是那样熟悉的一张脸，每晚都会认真描摹，嘴唇也早就记住了那脸的样子，随时会落下大猫带有啃食性却细碎而温柔的吻。
但此时却陌生的可怕。
陌生的、陌生的、要失去了、要消失了、要溜走了——
博士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银灰的全名，对着空荡的桌子叫他来下棋，大猫抬眼时却有一枚“将”落下，带走了眼前人。
一点痕迹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