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20节·他的血，渗透了覆盖着他的布(2)

我数不清他赤裸的身体上的刀口，我只看到一张苍白的熟悉的脸，我最好的兄弟的脸，雕像一般凝固在我的眼前。
“为什么会这样？”我冲着沉默的阮高强吼道。
“是几个小孩，还没抓到。”他捏了一把鼻涕，无力地说。
“什么小孩？什么小孩可以这样，杀死一个成年人，一个健康的成年人？”我继续着我震惊愤怒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才赶过来，我和你一样有很多问题要问，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当时没有和他在一起！”阮高强也爆发了出来。
回到牟迅亲友休息的地方，两个警察正做着调查，阮高强准备跟他们回去协助调查，他叫我留下来，陪陪牟迅的亲友。
我来到牟迅母亲的跟前，她抬眼看看我，我轻轻地问候了一声，她抓着我的衣角，嘶哑着，牟迅的父亲也在一旁，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
这一天，我的兄弟死了，他的血渗透了覆盖着他的布。
巨 伞
两天之后，凶手抓住了，那是三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染着发、穿着耳环，眼睛里却带着无法摆脱的稚气。

他们交待了杀人的动机，我为这样的动机感到一种无限的遗憾，遗憾一个二十七、八岁，靠自己的努力开起公司并蒸蒸日上的青年死于这样一个理由——
他们是牟迅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女朋友”的朋友，也许那个“小女朋友”曾经与三个男孩的其中一个有过简短的交往；
那个男孩得知“小女朋友”跟牟迅在一起后，就想着找牟迅要点儿“分手费”，于是约了他在茶楼谈判；
牟迅轻视这些还没有长胡须的孩子，甚至没有跟阮高强打个招呼就只身前往，我不知道牟迅当时的想法，我也永远无法得知他当时的想法，也许，我曾与初儿前男友会面的案例，让他对这次谈判充满了信心；
可他想错了，谈判破裂并恼羞成怒的男孩趁牟迅不注意的时候，用刀捅进了他的后腰，牟迅的叫吼和挣扎令他失去了理志，一刀割破了他的喉管；
而为了绑在同一条绳上，出手的男孩命令另外两人也拿着那把刀，在牟迅的胸腹捅出了二十多个口子，然后抢了牟迅的手机和皮包匆忙逃走；
牟迅用最后的力气拖出了五米的血路爬出包房，被茶楼的服务员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