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我」故梅(8)
敬祝阿雪一切安好。
刘耀文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二十日
原来你们早在最初,就爱上了彼此。
多奇妙的巧合,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此话当真。
此封信被你反反复复地看,丝毫不觉得厌烦,满腔心绪不晓得如何诉之于笔下,于是便想着将回信的事稍稍往后搁置几天,待爱意沉淀。
十二月二十三日,重庆下了第一场雪,冷的刺骨。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你早早的起身,为的不过是赏太阳初升时曙光熹微下的早梅。
家门口院子里种的是红梅,一夜之间盛放的绚烂红霞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没等来友人的拜访,却是先收到了前线的加急快信。
收到这沉甸甸的包裹,你有些诧异,面上却仍是一片云淡风清。
“嘶啦”一声像是要割裂人的耳膜,入目是极为熟悉的藏蓝色的硬挺布料。 那是你一针一线借窗前月光缝的,那件本该在刘耀文的行李箱里的,留作定情信物的中山装。
无数可怕的念头霎时间涌入你的脑海,手酸软无力,包袱落地,沉重的布料上,晕开的殷红血迹触目惊心,洁白的雪地上盛开了血色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