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老爹(2)

我做你的副将。如果拿不到将军的称号，我家闺女也好儿子也罢，都不会认你这个干爹的。李维笑答，顺势推过去一碗酒。
尔后，新一轮的话题，又围绕着最近边疆战事以及南疆何时娶的上媳妇的此类老生常谈上面去了。
这天夜里，几人均酩酊大醉，以至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每桌上再有酒气，南疆都会恍惚的想，如果那夜，再多说几句话就好了。
边疆沙场，瞬息万变。李维没有等到南疆的将军铠甲变化作一捧黄土，其妻李王氏将儿托孤给南疆后，身背马刀顺着黄沙一骑绝尘，待人寻到，已血染衣裳，重伤身亡。半截刀和敌军某具尸体的耳朵在其手中，致死不放。
南疆还未来得及看清襁褓中的婴儿模样，一道旨意穿越重重人群，递到他的手上，连年战事终于在双方不断试探下以和亲告一段落，而和平时期的将军，尚不如一个馒头来的受人喜欢。
银亮的铠甲，枪上的红缨，转身消失在欢呼声中。
叮叮当当，叮叮当，大锤下去，剪刀出来。
几个孩童在铁匠身边一边欢笑一边唱着歌谣，好不快活。
爹爹！钱掌柜来啦！钱掌柜，有糖吗？几个孩童一拥而上，叽叽喳喳。
布帘被挑开，铁匠看到来人，眼睛笑了一下，转身去里屋抱出两坛酒，钱掌柜将手里的菜摆在桌上，二人相对而坐。三个碗依次摆开，坛酒入碗。粗糙的茶碗碰在一起，声音悦耳。

直到二人手里第一碗酒被一饮而尽，正中间的那碗酒亦被洒入脚下泥土，几个娃娃才围过来，按照早就分配好的位置坐好。
爹爹，我现在可以喝酒了吗？李山仰着小脸问道。
才多大就晓得讨酒喝，你爹当年可不是这样。南疆笑答了一句，而后又道：糖水不喝就分给瑶儿。
谢谢爹爹！被唤做瑶儿的小丫头不等南山反应过来，便抢了小儿的糖碗，惹得屋里人一阵大笑。
饭后，缠人讲故事的南箫和话不多的南木终也困倦了，几个孩童这才回到里屋。
你知道别人都叫你什么？钱掌柜看着在院子里收拾炉火的人问道。
四个娃的爹？也差不多。南疆笑答。这样多好的。
短暂停顿一下，钱掌柜也笑了，嗯，挺好的。少了几个吃百家饭长大的。
就是娃子们没有娘。
过几年吧。
声音减弱，来人归去，万物静籁。
斗转星移间，婉儿学梳妆，李山习棍棒，南箫喜读书，南木善经商。几个娃娃终有点大人的模样。
雏鸟离巢。
多年前征战沙场的那个将军传说随着时局的动荡，终再次被人提及。
这日，黄沙滚滚，天上的太阳晒的人焦急的紧，不知是谁先惊叫了一声打破集市的宁静，随之而来的是敌军奇袭队伍。
所到之处，兵器刺眼，狼藉一片。